鍾清沒想到一個夏錦舞會牽扯出這樣的秘密。程書文究竟是什麼樣的人?到底是怎樣的心態才讓他做出這些瘋狂的事,搶奪哥哥的女友,或許還有其他她無從得知的事情。
然而,她更擔心的葡萄,她那個傻妹妹,感情經曆豐富得一塌糊塗,最後卻栽在了程書文手上。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一物降一物?“子浩,你說書文他是真心對待葡萄的嗎?”
程子浩蹙著眉頭,擁緊了她。若是當晚的情況真的如同莊亞捷所言,程書文狠心到如此地步,連自己父親的死活都可以棄之不顧的人,還會有真心嗎?
就在鍾清思量如何勸解葡萄時,葡萄主動打來電話約她去參加插花課程。
“怎麼突然有這興趣了?”鍾清覺得奇怪,“你不是一向最討厭這種磨時間的玩意?”
葡萄邊修剪玫瑰花,垂著眼皮輕輕勾了勾唇,“修身養性,最近覺得心浮氣躁的。”
鍾清抿了抿唇,捏著花枝的手指微微收緊,白皙的手背青筋清晰可見。她沉吟,試探問:“你跟書文怎麼樣了?”
葡萄心跳忽的漏了一拍,一個失手,花枝被她從中央剪斷。她根本沒辦法心平氣和下來,煩悶的扔下剪刀和花枝,撐著腦袋扣了扣桌麵。“挺好的。”
間斷的三個字。可她說話的語氣浮躁,鍾清會相信才怪。鍾清端起桌麵的水杯,茉莉花茶煙氣嫋嫋,花香沁鼻。“葡萄,你不是一直想去歐洲學習珠寶設計,我叫子浩幫你安排學校導師,送你出國好不好?”
葡萄失笑,“怎麼突然提起這些陳芝麻爛穀子的事?”
鍾清卻覺得這事迫在眉睫。依照葡萄招蜂引蝶的特性,在國外待上一兩年,或許程書文這事也就放下了。這是她目前能想到的最好辦法。
“我送你出國好不好,如果你喜歡的話就留在歐洲發展,那裏機會也多,一定比你在國內好。”鍾清又強調了一遍。
葡萄臉色變了變,她突然間心慌,伸手去取桌麵的水杯,可手一偏,碰倒了水杯,溫熱的水順著桌沿滴落在她白色亞麻布料長褲上,一片茶色的痕跡。鍾清連即抽了紙巾給她。葡萄隨手擦了幾下,握成一團,扔進紙筒內。她有些不確定,抬起眸子看了看鍾清,“姐,你怎麼突然這麼說?我不是在國內好好的,為什麼要出國?”
兩人各有所思。
鍾清笑得極不自然,“沒什麼,”頓了一頓,她試圖點到即止,“隻是覺得你最近情緒不大好,也許換個環境,你會更開心點呢?”
葡萄垂眸,難道她的心不在焉真的那般明顯?又或者說鍾清知道了什麼?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對。鍾清知曉必定意味著程子浩知曉,那麼一切就不可能這麼平靜。她咬了咬唇,“姐,我現在很幸福,跟書文在一起,我覺得很幸福。”
鍾清覺得氣餒,她攏了攏鬢角的碎發,手指輕點發疼的太陽穴。“葡萄,或許程書文他不是你心裏所想的那麼完美呢?”
葡萄愈發懷疑起來。她握緊了置於桌下的拳,神色異常,“姐,你是不是知道什麼了?你今天真的很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