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江之濱,中部某大型城市,整個城市安靜的很,大片的廢墟和破碎,天空灰沉沉的,街道裏時不時有些行屍出動,竟看不到一個活人,像是個空城。傍晚時分,一輛汽車和一輛卡車穿越大街小巷,來到了市政府的原址,幸存者的救助站。
車上下來血跡斑斑的三男一女,抬著兩個人疾步走向救助站內,聞訊趕來的李大洪先是吃驚,然後迅速招呼醫生前來搶救。
一直在救助站等待的可可見到其中那個一瘸一拐的男人,飛奔過來抱住了他,眼淚不爭氣地流了下來,那是險些沒命的陳言。其餘幾人是大胡子、鐵子、佳佳,昏迷不醒的胖子和生死未卜的於慧。
老張在引爆炸彈的同時,被鐵子和陳言的子彈同時擊中,但是那短短的引信很快就到頭了,根本沒有時間再扔出去,最後時刻陳言踢遠炸彈,把絕望的於慧和小矛拉倒在地,沒想到小矛悍不畏死,竟是用身體遮擋住了於慧,搭上自己的性命隻讓於慧受了傷而已!
老張的手榴彈炸死了小矛,同時也炸開了牆壁,眾人這才僥幸得救。胖子為了拉住想衝過去的佳佳,也是身受重傷昏迷不醒,其餘之人則是受了輕傷。
這次去食品廠搜尋食物的兩個小組,去時一共二十人,回來時隻剩下十四人,其中李大洪一組損失兩人,陳言這小組則有四人回不來,再加上湖水中突然湧出的行屍咬死一個八歲少年,一時之間救助站裏的人情緒低落萬分,有與之關係密切者悲痛的很。
那名少年堅持了大半天,在當天深夜停止呼吸並很快出現異狀,少年的爺爺見這麼多人圍著他的孫子,心中頓時明白了幾分,老眼花淚,見者不忍。最後還是龔濤勸走老爺爺,由李大洪親自動手結束了少年在這世間的短暫出現。
一連兩天過去,救助站的低落氣氛都沒有散去,不但因為上次出任務死了那麼多人,更是因為對於未來的不確定性,誰也不知道將來還會發生什麼,更是因為,有人聽說了一些內幕。
有傳言說,這次死那麼多人不是因為行屍太難對付,而是因為,有自己人對自己人下手。私下裏口口相傳,有不少人信了,自然也恐慌了,加劇了救助站的混亂程度,這下一來,李大洪坐不住了。
“龔市長,這些話肯定是路大胡子那些人謠傳的,要不要我去提點提點他們……”李大洪冷哼一聲,目中閃過一絲狠色。
龔濤擺了下手,沉吟道:“不可,我們的人越來越少,如果這個世界隻剩下冰冷冷的行屍,這一切又有什麼意義?”
“意義?我說龔‘市長’!”李大洪特意在市長兩個字上麵加重了聲音,“我和兄弟們尊您為市長是為了掌控一切,可不是你說的什麼意義!”
龔濤似沒有聽出他口中的威脅之意,不屑道:“掌控一切?嗬嗬,就連能活幾天都決定不了,談什麼掌控一切!連食物都是用人命換來的,我們還能控製這個局麵多久?”
李大洪目光一閃,他發覺龔濤已經不是最開始的那個老好人了,心中竟有了一絲恨意,如果不能控製他,務必除掉他。
龔濤繼續道:“我問過路天放和陳言,他們說當時確實有意外內鬥發生,聽說跟那個叫於慧的姑娘有關,隻是這姑娘似情緒不穩,不願開口,此事先放一放,若說他們被行屍圍控難於脫身,而李隊長離他們並不遠,難道就不能……”
“龔濤你什麼意思,難道你是說我李大洪見死不救?!”李大洪摸著手槍,離龔濤更近了些。
龔濤身後的兩個大漢嗖一下站在前麵,毫不退讓,龔濤擺手說:“我不是那個意思,李隊長請放心,你的做法我是認同的,畢竟糧食剛剛到手,當時要是我應該也會那麼做的,隻是幽幽眾口,我也得過問下不是。”
見李大洪哼了一聲,龔濤也不介意,又問道:“這回找到的食物和糧食足夠吃兩個月了,算上前幾次的收貨,接下來應該會安靜一段時間。”
整個城市也許還有其他一些零零散散的幸存者,可是隻有這麼一個救助站,可能有幹淨食物的大地點基本上都被搜尋過了,因此救助站裏的糧食還算充足,隻是對於目前來說。就算能吃半年,以後又該去哪裏找吃的呢,誰又知道還會不會有其他內鬥和意外發生?
想到這裏,龔濤沉默不語了,就連李大洪離開他都沒有在意,是的,他是渴望權力,災變前他隻是個辦公廳的小職員,他沒想到自己會在這種局麵下被推到所謂市長的位置上來,這又算什麼市長,又算什麼世界?龔濤看著窗外,漸漸有種無力感。
……
陳言看著剛醒來的胖子,心裏十分安慰,少有的去拍了拍他肩膀。胖子嘿嘿笑了兩聲,不但是因為好兄弟還在身邊,還因為他得到了一位姑娘的賞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