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局長走到辦公桌後，一邊拉開抽屜一邊說道：“流程也沒有多複雜，就是填個表格……”
他掏出幾張紙，親自發到了眾人手裏。
“條件簡陋，還望海涵。”
“您太客氣！”朱石等人連忙起身相迎，給足了對方麵子。他也不是剛進社會的愣頭青，深知花花大轎眾人抬的道理。人家都已經把姿態放得這麼低了，你再像是大爺似地往那兒一戳，不是上杆子打人臉呢麼？
哪怕眾人並未想過在東北防禦圈裏紮根，也得把表麵功夫做足才行。不然人家隨口下個絆子，你就得膈應半天。
顯出“魔蛇變”攪他個天翻地覆看似爽快，實則完全不利於達成真正的目的。這又不是腦殘小說，你虎軀一震便有小弟納頭來拜。恰恰相反，魔蛇那恐怖身姿隻會嚇壞可挖的“牆角”們。
表格並不複雜，隻是大致讓你填一填姓名、年齡、性別、職業、身份證號之類的東西，顯然是用和平年代的模板改出來的。唯一不同之處隻在最後那欄，“進化能力及簡易闡述”。
“趙局長，您請過目。”朱石收起眾人的表格，不易察覺地掃了眼她們填的內容，接著雙手奉上。
趙局長伸手接過，僅僅粗略看了看姓名那欄，竟直接放在了桌上。
“朱同誌是吧？具體安排等明天再說，咱們先去吃個飯如何？”
朱石受夠了和政客虛與委蛇，也不想用垃圾應酬騙字數，遂歉然地道：“趙局長，不是我們不賞臉，隻是我們白天剛從一群變異野豬的包圍圈裏闖出來，現在身心俱疲……”
“我懂，我懂。”趙局長也不著惱，反而略顯感慨地道，“大家都不容易啊！那各位同誌就先去就寢，我讓小王給大家安排個暫時落腳的地方。具體的事情，咱們明天再說！”
“謝謝您的理解，趙局長。”朱石點點頭，陪笑著道，“那我們明早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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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警小王領著眾人先去物資處領了頂大帳篷、睡袋、壓縮餅幹、水和相應野營道具，隨後才帶著大家前往宿營區。一路上的人無不對黑子側目，像是避瘟神似地遠遠逃開，隻敢在車後暗中觀察。
朱石卻沒在意旁人的目光，不停地旁敲側擊。沒成想這小王不管問什麼都不回答，除了笑就是笑，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
“這兒就是各位今天住的地方。”小王在一片被吉普和雙層巴士圈起來的宿營地前站定，開口說道，“條件不怎麼好，隻能先將就段時間。等防禦圈建好之後，肯定會分配大房子的……對了，都會紮帳篷吧？”
“我老婆也是你同事，這裏麵的行道門兒清。”朱石拍了拍小王的肩膀，道，“謝了小同誌，你也先去休息吧？”
“我還得回去執行任務，就不打擾各位休息了。”對方笑了笑，不易察覺地卸開朱石大手，“睡個安穩覺吧，日子還長著呢。”
朱石注視著小王漸漸遠去的身影，半晌後才低聲罵道：“娘個腿的，真特麼累。”
“習慣就好，老朱。”胡雪雯環視四周，輕聲說道，“嗬，有意思……這一百三十七頂帳篷裏的人九成都是進化者。”
“咱管好自己的事兒就行。”朱石瞥了眼亮著燈光卻無比安靜的各式帳篷，意有所指地道，“先搭帳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