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加強朱石的殺心，胡雪雯又在他掌心劃道：“老朱，你知道嗎？剛剛你看見的都是‘戲’。”
“啊？”朱石微微一愣，下意識疑惑出聲。
既然已經決定要搞個大新聞，胡雪雯也就沒在意這突兀的“啊”，繼續劃著文字。
“團長為什麼突然要殺了黑子？因為他要給局長‘造勢’。別看軍方和政治部的人勢同水火，實際上二者本質上應該算是同盟。嗬，我自己既是軍方大校又是政檢委特派員，哪兒能不知道他們那套把戲？都是國家係統出來的人，再怎麼起哄也是內部鬥爭。自助聯盟卻不同，他們是民間勢力，自然是二者心頭上的刺。”
胡雪雯深吸口氣，壓下心頭的怒意。這屆主席本來有意加強政檢委的權力，從根子上整治官場亂象。誰成想計劃剛開了個頭，災難就降臨了呢？
既然一切都已成空，那沒了約束的政治鬥爭隻會愈演愈烈，不斷加深腐敗的程度。與其和他們苟合，不如直接從上到下殺個幹幹淨淨，建立新的統治秩序。
“別看趙局長一副禮賢下士的模樣，實際上他已抓住了我們的‘把柄’。你仔細想想，如果你隻是個普通的進化者，會怎麼看待局長的所作所為？”
“感激吧？”朱石仔細想了想，恍然大悟地寫道，“你是說，他會拿黑子要挾我們？”
“沒錯。”胡雪雯躺在睡袋上，示意大家趕緊照做，“他冒著生命危險從槍口下救出了咱家的狗，誰不會說一聲‘謝謝’？等到明天，他絕對會把我和蘇弈秋編進武警部隊，將你、四葉、肖藍和左蕊編進不同的進化者隊伍。等我們徹底分開之後，他就能逐個籠絡。有這份感激打底，即使我們心中不情願，也得乖乖就範。”
她冷冷一笑，不屑地劃道：“等到日後，軍方肯定會就此事發難。我們這群人大概會成為雙方暗中交易的籌碼，最後淪為棄子。到時趙局長手裏握著黑子這張牌，能做的文章可就多了。你想想，假如他說自己保不了你和黑子，除非你去出生入死，你會怎麼做？即便你十分硬氣，他也能直接把你們扔出去，從軍方手裏換來利益……哼，他完全可以作壁上觀，隱藏在幕後操縱一切。”
“我艸他祖宗！”朱石握緊拳頭，眸中煞氣愈來愈盛，“這特麼是把人當棋子玩呢，是吧？”
“老朱，這就是所謂的‘政治智慧’。”胡雪雯聳了聳肩，寫道，“肮髒，卻管用。”
柚木四葉抓著朱石的手，輕輕寫道：“首領，這不就是天朝網絡小說的套路麼？嗯，我記得把主角蒙在鼓裏玩來玩去的小說好像叫……虐主文？主角次次違背常理的逢凶化吉，叫爽文？如果主角後來幡然醒悟反戈一擊，似乎就是熱血文吧？”
“那咱們這又該怎麼算？”肖藍也湊了過來，迅速寫道，“套路剛露個頭，咱就準備掀桌子了不是嗎。”
她和肖藍一直盯著二人，自然清楚地看到了對話內容。其餘幾人卻沒有黑暗中視物的能力，隻得縮在睡袋裏裝睡。
“想虐我，他們還不夠格。”朱石瞳孔一縮，煞氣四散，“真特麼自尋死路！”
突然，帳篷外傳來陣陣喧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