蝗災肆虐後的戰場之上,幾輛裝甲車緩緩打開緊閉的艙門,露出後麵惶恐而又的士兵。
“你下去看看。”智障少將扶了扶頭上的作戰盔,猛地一推自己親衛,“快點!”
“……是,將軍。”親衛死咬著牙,毅然邁出車門。這輛裝甲指揮車裏僅有他們二人,偏偏少將又縮在角落。看他手握槍柄的樣子,恐怕隨時都會開槍。
“M的,好事兒沒我的份,送死倒是我先上。”親衛心裏狂呼,一步一挪地朝前走著,“我隻是來混日子的啊!”
他環顧四周,淒慘景象震撼了脆弱的心。到處都是軍車的殘骸,駕駛室的車窗玻璃上布滿不圓形孔洞。其後的座椅盡是指甲刮出的抓痕,光看都能想象到幸存者究竟遭受了何等恐怖的酷刑。
唯獨,沒有屍體。
“喂,外麵到底怎麼樣,你特麼倒是說話啊!”少將咽了口唾沫,焦急地吼道,“傻愣著幹什麼呢!”
“……將軍。”親衛麻木地回過頭,麵上盡是絕望之色,“死了,全都死了……一個都沒活下來!”
“說啥屁話呢,我特麼不是活人?”其他裝甲車裏的人陸陸續續地走了出來,聞言之後不滿地叫道。
聽見人類的聲音之後,少將頓時有了些底氣,趾高氣昂地鑽出裝甲指揮車。
“都集……算了。”
他看著滿目瘡痍的戰場,長長地歎了口氣。並非所有裝甲車都及時合攏了艙門,還有不少車正處於爭奪狀態。蝗災降臨之後,那些人統統都死了個幹幹淨淨,連屍骨都沒留下。
十六個士兵,兩個進化者……這就是所有的幸存者。
“一萬多人,就活下來這麼幾個。”少將緊緊地握著雙拳,心疼的仿佛要炸裂,“我的兵……全特麼沒了啊!”
“將軍,我們現在怎麼辦?”親衛收攏了幸存者,茫然無措地問道,“還要繼續去取水嗎?”
“取尼瑪個蛋的水!”少將狠狠地踹了一腳車輪,眼球充血,憎恨之意溢於言表,“沒車,沒人,去送死嗎!”
兩個進化者沒理會癲狂的將軍,自顧自地小聲商量起來。
“看到了嗎?儲水車少了一半左右。”穿著連帽黑色衛衣的男人眯起眼睛,若有所思地道,“車不會無故消失,尤其是儲水車……活著的人絕不止這幾個。我剛才隱約聽到那個‘頭兒’喊了些什麼,沒準兒他救下了一些人。”
他看起來大概有三十歲左右,皮膚黝黑,透著股玩世不恭的氣質,生得倒是劍眉星目,頗為帥氣。久未處理的胡茬子淩亂地生在下巴上,又為他添了些頹廢的男人味,總有種藏著故事的感覺。放在以往,這人絕對能吸引不少女人的目光,屬於夜店小王子的類型。
板寸頭壯漢抱著膀子,凝重地道:“你是說……還有人在執行任務?他們不怕死麼?”
“或許是為了人民,或許是有其他原因,誰知道呢。”男人一攤手,無奈道,“隻有實地走一遭才能確認。”
“我說老王,你不會想追上去吧。”板寸頭壯漢臉上肌肉一抖,臉頰上的長長刀疤像是蚯蚓似地蠕動不休,“活著不容易,且行且珍惜。”
“怕了?”男人一挑眉,熟稔地挑逗摯友,“那我自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