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板寸頭打了個激靈,連忙摘下背後的95式,熟練地打開保險拉動槍栓,“出來!”
“把槍放下,我不是敵人。”朱石走入廟內,神思恍然,“熟悉,真特麼熟悉……我絕對來過這兒。到底是什麼時候呢,為啥一點記憶都沒有?”
“是你?”板寸頭皺了皺眉,緩緩放下步槍,“你不是在取水嗎,跑這兒來做什麼?”
“自助聯盟的進化者……是躲進了裝甲車的那批人吧。”朱石收回目光,平靜地道,“取水任務已經完成,我帶人來周邊看看情況。到時你們,既不返回遷徙車隊,又不來與我們彙合,偏偏跑到這裏……”
這行為完全不合邏輯,是個人就知道他在說謊。取水任務既然已經完成,自然就該哪兒來的回哪兒去,誰會閑著沒事兒翻個山頭再走上七八百米,跑另一邊的小廟“看看情況”?
王司拉了拉摯友的衣角,笑著朝前走了半步,說:“我們和路上堵著的變異獸打了一架,好不容易才跑出來,這不是走偏了嗎……”
“哥們兒,我這人不喜歡拐彎抹角,向來是有什麼話就說什麼話。”朱石打斷對方,道,“你要是不想明說,那也別編瞎話,直說就行。我又不會刨根問底,何必用謊言傷了和氣呢?”
他搖搖頭,繞過麵色陰晴不定的王司,若有所思地盯著石碑。
“你說這碑是分隔兩界的東西,其實也有點道理。嗯,我記得應該是這麼做……你們幾個,把它抬開。”
朱石招招手,示意身後的進化者進來幫把手。他這次沒帶太多人,除了孫星遮之外也就是三個棒小夥,另外還有班長郝根兒。
“好咧!”三個年輕小夥兒都是政治部的人,皆為獸化型進化者。哪怕進化程度不高,連半獸化都用不出來,力氣仍舊比普通人高上許多。
三人合力之下,重逾千斤的石碑愣是被原地拔起,挪到了牆角。
朱石看著地麵上深深的凹痕,下意識撓撓頭,自言自語道:“……娘個腿的,下一步怎麼做來著?”
“地下不會有空間的。”王司看著幾人在那兒忙活,忍不住開了口,“石碑太重,再堅固的穹頂都得被壓垮。除非下麵是岩層,可那根本不可能……”
“淦,想不起來!”朱石恍若未聞,暴躁地原地踱步。臨末了,他心中不由發狠,掌心汗毛飛速羽化,構成狹長的青羽。
“特麼的,老子暴力拆遷還不成麼!”
青羽切開空氣,邊緣細密鋸齒迎風轉動,登時插入地麵,直沒入尾。男人就這樣一下一下地在地上猛插,很快就沿著石碑壓出的凹痕弄出個方形輪廓。
“我可是見多識廣,經驗比你豐富得多。真的,下麵不會有密……”
“轟——”
一聲巨響之後,岩石墜落,塵土四起,王司也適時地閉上了嘴。
“老王,王司徒,陰溝裏翻船了吧?”板寸頭捅了捅摯友的腰眼,幸災樂禍地低聲道,“嘖嘖,這臉打的,我都替你疼!”
“少說兩句吧你。”王司沒好氣地拍開對方胳膊,“我出糗就這麼有意思?”
沒成想板寸頭還真點了頭,理所當然地道:“啊,有意思,特別有意思!”
朱石卻沒看二人,他的注意力全部投入了密室之中。待到煙塵消散之後,黑漆漆的房間也露出了真容。
那是一個寬敞的石室,四壁皆是由黑色石磚構成,每一塊都比人頭還大。此時是夜晚,能見度不高,貓科動物的黑暗視覺也僅能勉強看出些許輪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