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屁！”少將跳著腳地吼道，“一萬多人都死在了半路，他們幾個怎麼可能帶得回水？那些車都是空的，懂嗎？空的！”
“長官，周將軍讓我們聽你的。”通訊兵眯著眼睛，不滿地道，“可沒讓我們草菅人命……”
“砰——”
少將放下手槍，緩緩環視四周，眼睛裏透著狠厲凶氣。
“還有人反對嗎？”
裝甲指揮車裏的人咽了口口水，默默地給他記了一賬。現在不能反駁他，可事後還不能麼？少將自己的部隊折了個幹幹淨淨，在場的可都是周將軍的兵。
“一個SB瘋子，怪不得會被當成棄子。”周將軍的親兵盯著屏幕，心中不屑地冷笑，“要不是周將軍還要敲打敲打政治部那群奪權者和其他蠢蠢欲動的人，你以為自己真能指揮……等等，什麼情況？！”
陣地後的士兵突然傳來陣陣騷動，一個個全都緊張兮兮地盯著四周。原本指向了尋水車隊的槍口統統轉向地下，仿佛那裏藏著什麼洪水猛獸似地。
“彙報情況，重複，彙報……”
“指揮部，快撤退！”聽筒裏傳來前線指揮官變了調的吼聲，“變異蚯蚓，是它們，那些怪物又回來了！到處都是，跑啊！”
士兵們哀嚎著向後方逃竄，槍械統統被扔到了一旁，甚至恨不得連衣服也脫掉。人群似乎在躲避著地下的怪物，不時就有人倒在地上，再也沒起來。
裝甲指揮車裏的人倒吸口冷氣，茫然地對視。
屏幕裏……哪兒有什麼地下鑽出來的怪物？
“又是什麼障眼法？”少將喘著粗氣，抬手按開了車門，“我……”
就在裝甲車後甲板掀開的瞬間，震耳欲聾的嚎叫便湧進車內。與此同時，那些屏幕裏十分平整的地麵也拱了起來，不時就有紅底黑環的蚯蚓破土而出，將一個個士兵拖進地底。
周將軍親兵揉了揉眼睛，屏幕上的畫麵已變得和外界毫無二致！
“跑啊……跑啊！”
士兵們瘋狂地四散奔逃，一個個全都發了瘋。然而沒人開槍，仿佛忘記了那些致命火器似地，隻顧著逃跑、摔倒，然後被踐踏至死。
“人類啊，真是脆弱的生物。”朱石咂咂嘴，偏頭看著潰不成軍的士兵們，“隻要在意識裏動點手腳，就會變成……這樣。”
科學家早就解決了意識的形態。它不以語言為載體，是後天集體生活集體勞動而產生的一種自我控製和調節情緒的神經興奮。比如說，一些出生就生活在狼群裏麵的小孩就是用狼的視覺感覺去思考問題的。
朱石的“古神凝視”還達不到“守護神”的高度，可以在潛意識中散播指令。他隻能讓人們回憶起最可怕的事情，一點點將自己拖垮。
“如果我用出‘守護神’的獸化形態，又會發生怎樣有趣的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