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火箭彈的轟鳴接連不斷，偵察連戰士很快就消耗了半個基數的彈藥。人們奔跑在血肉橫飛的戰場上，口鼻間呼吸的僅是硝煙火藥之氣，其中還夾雜著濃鬱的血腥味。
變異龜們並未全部跑來圍攻衝向機庫的這夥人，而是分成了三波，分別朝行政樓和宿舍樓猛攻。它們隻需抬起碩大的頭顱，便能拱碎混凝土牆壁，讓大樓來回搖晃。
人們已顧不上反擊，隻知道聲嘶力竭地嚎叫。不時有人被變異龜咬出樓內，就此消失在野獸的血盆大口之中。
“我沒彈藥了！”幾個戰士一邊喊著，一邊扔掉手裏的火箭筒，摘下95式開始射擊。子彈撞擊在龜殼上就像撞到了鋼鐵似地，除了擦出道道火花之外什麼都做不到。即使打在四肢和腦袋上也無法對變異龜造成太大傷害，它們那身褶皺厚皮便是良好的天然緩衝物，牢牢地保護著大腦。
“該死！”為首的戰士麵色發白，姿勢端正地射出肩膀上的火箭彈，下意識就像腰間摸去，“離機庫還有五十多米了啊！”
變異獸似是被40火的威力嚇到了，隻敢遠遠圍著，張嘴發出威懾性的咆哮。然而它們的提醒畢竟擺在那裏，即使站著不動也像堵牆似地。
“長官，我們呼叫火力支援吧！”一個小戰士端著95式步槍，有些緊張地道，“火箭彈就剩五發了！”
“他們會把我們也一起炸死的！”偵察連戰士猛地扭過頭，大聲吼道：“你們不是進化者嗎？想想辦法啊！”
老班長緊張地環顧四周，深感自己的無力。進化者比普通人強得多，一旦近身連久經訓練的戰士也不是其對手。可變異獸也不是好惹的家夥，現階段的進化者連圍殺都困難，更別提陷入茫茫如海的獸潮之中了。
“拚一把！”傅生財一咬牙，高聲命令道，“獸化型出列，讓那群畜生見見咱們的威風！”
一眾進化者齊齊咽了口唾沫，驚恐地看著逐步逼近的變異龜，不得不站到前排。他們有的在體表化出濃密的毛，有的牙齒凸出，有的指甲變長……但也僅限於此。和重災區出身的進化者相比，他們這狀態連半獸化都算不上。
然而此時，人類已無處可逃。
“著裝武器！”老班長從兜裏掏出對指虎，就這麼往手上一套，“我數三聲，大家就開始衝！”
有人拿出小刀，有人摘下鐵棍，有人赤手空拳……卻沒一件像樣的武器。
“你們就準備用這些玩意兒和變異獸搏鬥？”偵察連戰士一臉荒謬，像是看到了天大的笑話，“菜刀？擀麵杖？”
“軍方壟斷了武器，我們還能拿出什麼好東西？”老班長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厲聲大喝，“一，二……”
“你們真是瘋……”
“三！”
“嗡——”
一抹雪亮的弧光劃過，緊接著才是清越的劍鳴。眾人身前的那群變異龜大張著嘴，一動不動宛如雕塑。
柚木四葉緩緩向前，食人惡獸的上半截身體開始傾斜，整齊地滑落在地，切口平整得像是被激光掃過。她一直混在進化者群中，平時斂息屏氣，就像朱石的影子。即便在戰鬥中，她也很少會發出多餘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