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有人覺得“看一眼又沒什麼”，權當朱石的警告是放屁。結果他們統統都和變異龜群一樣，成了失去理智的瘋子。
癲狂如同瘟疫，幾乎在刹那間就奪走了數千上萬幸存者的理智。剩下的人隻顧抱著腦袋瑟瑟發抖，躲在車裏或角落低聲啜泣，祈禱自己不會被恐怖巨獸的戰鬥波及，莫名其妙丟了小命。
此時人類方才真正知曉，自己已不再是食物鏈頂端的存在，可以仗著現代熱兵器大肆屠戮弱小。
“司令，112機械化師、113裝甲師、114摩步師，以及集團軍直屬炮兵旅和防空導彈旅……接近全軍覆沒。”通訊員按著耳機，麵色慘白地複述道，“我們直接丟了一個混編軍，剩下的人也基本喪失戰鬥力。他們在問戰鬥指令，您……”
“讓他們就地隱蔽，千萬別直視戰場。”朱司令揮揮手，頹然地說著，“你也關上監視屏，絕對不能打開！”
“司令，我們……”滿臉橫肉的鄭鈞少將張張嘴，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忍吧，忍吧。”老人深吸口氣，死死地攥著拳頭，也不知是在痛恨自己的無力，抑或恐懼著朱石的力量，“等到明天，一切就都能風平浪靜了。”
鄭鈞深吸口氣，毅然說道：“司令，要不和姓朱的講和吧。”
司令眉頭一挑，像是頭發怒的雄獅，惡狠狠地咆哮道：“講和？鄭鈞，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司令！”鄭鈞捂著臉，痛苦地嘶聲道，“我也恨那野小子，可現在的情況您也看得一清二楚！這世道變了，沒有那家夥在前麵抗風抗雨，咱這東北防禦圈真的能建起來嗎！”
老人呼吸一滯，被戳到了痛處。出發時，遷徙車隊尚有五六萬武裝到牙齒的軍人。到了目的地之後呢？竟然隻剩下不到三萬士兵，這還算上了剛剛征召的那幾萬人！
航空旅全滅，裝甲師丟了大半，重火力師更是被那隻死烏龜殺了個七七八八，剩下的人和裝備甚至湊不齊一個完整的編製。就這種脆弱的力量，怎麼保護領導高官？
說實在話，不止鄭鈞害怕，老人自己也沒什麼安全感。
“小鄭啊，我懂你的顧慮。”朱司令放緩了與其，安慰似地道，“可咱們還沒到山窮水盡的時候！別忘了，基地下麵還有核武器，那才是咱們軍方安身立命的根本。那些怪物再怎麼厲害，一顆氫彈下去照樣要死個幹幹淨淨。”
“司令……”
“別擔心，小鄭。明天朱石一死，咱們就能接管政治部的力量。集合數萬官兵的軍力，再用核彈做要挾，不難讓自助聯盟屈服。”老人拍了拍壯漢的肩膀，強作和藹地道，“局勢還在我掌控之中，不會出岔子的。”
鄭鈞少將本來還有些猶豫，聞言之後終究隻能歎口氣，將恐懼塞回心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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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佑瞪著眼睛，餘光中似乎看到了一架四代機。機艙上的玻璃罩滿是血痕，透過窟窿還能見到裏麵熟悉的身影。
“老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