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權力，沒問題，我可以給你。”朱石凝視著何雨詩的雙眼，除此之外再看不到其他東西，“統治不過是個虛詞，我也不在乎什麼地位。可我不明白，你為什麼要用這種肮髒的手段？雨詩，你以前不是這樣的人……”
“你又知道我什麼？”何雨詩麵色轉冷，不屑地打斷了他，“既然決定要殺了我，那就快點動手！”
“……你不辯解？”朱石仰起頭，漆黑蛇麟吸盡了月光，隻有琥珀色的眼眸還在閃閃發亮，“我給你解釋的機會。”
“你不會想聽到答案的。”何雨詩挑了挑眉，淡漠地道，“那隻會讓你打消殺我的決心。石頭，知道嗎？我要讓你內疚一輩子，餘生都活得比我痛苦百倍，千倍！”
朱石心髒漏跳了一拍，蛇瞳縮成了一條豎線。對方話語裏的恨意完全不似做偽，可他根本不記得自己曾做過對不起這女人的事情。恰恰相反，當年還是他拚命硬懟了三個小混混，否則何雨詩早就被拖進小巷子裏輪了大米。
這恨意來得根本毫無理由！
“盡管來吃掉我吧，就像你吞食別人那樣。”何雨詩勾起嘴角，諷刺地道，“第二階段的‘月兔體’，對你來說也是大補之物。不用騙我，你現在已經有些抑製不住自己進食的欲望了，對不對？”
朱石沉默不語，下意識吞了口口水。誠如何雨詩所言，對方身上的香味異常濃鬱，“暴食因子”罕見地躁動不休，鼓動宿主去吞食。
然而他怎麼能就這樣下口？沒錯，被背叛的確讓人難以忍受，尤其對方還是曾付出過真心的初戀。可這不代表他就能心安理得，在沒弄清楚那恨意的來源之前，任何虐殺之舉都會使自己滋生罪惡感。用小說裏的話來說，就是“念頭不通達”。
“為什麼如此恨我？告訴我理由！”
“如果月兔基因有戰鬥力，你以為我會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我一直忍著嘔吐的衝動，強迫自己對你使用能力！”何雨詩答非所問，甚至張開了雙臂，一副毫不設防的樣子，“後來我突然發現，看著你眾叛親離也挺不錯。知道我為什麼要收攏這些普通人和進化者嗎？因為他們都是‘資源’，讓你和那個胡雪雯反目成仇，殺個血流成河的優秀棋子！”
“閉嘴！”朱石焦躁地甩著脖頸，頭顱帶起淒厲呼嘯，“少來刺激我！”
“你很強，胡雪雯絕不會是你的對手。”何雨詩絲毫沒有停下的意思，反而變本加厲地挑釁著魔蛇，“等到你把她吃掉之後，我再道出真相，那時你絕對不會放過我。”
她舔了舔嘴唇，全力催動第一天賦能力，整個人都陷入了癲狂。
“不過放心，我還留了後手。你會知道我過去經曆過什麼，到時候你講一輩子活在悔恨之中。發瘋？還是自殺？我雖然看不到，但你的所有結局都是我想看到的！”
朱石嘴角滴下縷縷粘稠的唾液，胃袋像是著了火似地難受。對方身上傳來的香味正變得越來越強，他甚至難以挪動身體，大腦就快要屈服於本能。
“我，我不會吃你。”
魔蛇硬生生別過頭去，呼哧呼哧地喘著粗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