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聽到動靜了嗎？”肖藍低頭看看時間，焦躁地來回踱步，“核彈是不是沒引爆成功？”
“不，很成功。”何雨涵這時已從悲傷中走了出來，或者說她的淚早在數天之前就流了個幹幹淨淨，“遠比你我想象的更成功。”
“那為什麼朱哥還沒動靜？”肖藍忍不住抓起柚木四葉的手，“小葉子，咱們回去看看吧？”
“……我相信首領。”柚木四葉麵色如常，右手死死地攥著“龍壤”的刀柄，骨節發白，想必內心和外表有著截然相反的情緒，“再者說，你的‘蛇後變’，我的‘天破壤碎’，統統抵抗不住核輻射的侵蝕。”
她忍不住打了個冷顫，言語中不免帶上了一絲惶恐。
“‘核’就是惡魔，無情同時平等的死神，無聲無息地奪走一切……我家以前住在福島。”
“呃，”肖藍撓撓頭，頗為尷尬，“你……”
“我父親福島核電站的維修工程師，事故發生時就在裏麵。”柚木四葉平淡地像是在說別人，“政府過了很久才開始疏散當地群眾。搬到新家之後沒多久，我母親就確診了腦癌。”
“如果不是災難突然降臨，我覺得自己再有幾年也要去見母親。”
肖藍張了張嘴，求助的目光下意識丟向何雨涵——她完全忘了對方現在是個瞎子。
萬幸胡雪雯解了圍，不然這尷尬的氣氛還不知道要持續到什麼時候去。
她睜開眼睛，嘴角微微勾起一抹舒緩的弧度。
“老朱回來了。”
黑沉的夜幕之中，銀月光輝鋪灑而下。巨鳥的身影仿佛被鍍上了一層白霜，迅速朝眾人所在的地方俯衝而來。
朱石扇動羽翼，輕輕把爪子裏抓著的戰鬥機放在地上，然後才緩緩收攏雙翅落到一旁。按照他的想法，應該找棵梧桐樹什麼的才算配自己的身份。可惜現在世上沒有能承受住青鸞的樹，就算有估計也不會乖乖地讓自己築巢。
“雪雯大小姐，給你的禮物。”青鸞巨鳥長喙微張，吐出了清脆悅耳的鳴啼，“我很小心地控製了力道，這兩架飛機……”
他低頭看了看，眼皮突然一跳。
“嗯，大概還能用吧？”
胡雪雯盯著對方，千般委屈、萬種怨懟，付諸一笑。
“謝謝，老朱，我很喜歡這禮物。”
雖然機翼癟了，起落架斷了，一架飛機的油箱上還破了個大洞……但拆吧拆吧的話，還能廢物利用一下。不過飛機什麼的在她眼裏絲毫不重要，重要的是朱石的心意。
那強悍的男人覺得自己錯了，所以才會想著法子的討好胡雪雯。哪怕連一句“對不起”都未曾說出口，特派員小姐心中實際上也已沒了怨氣。
“……那什麼，我再去樹海基地裏掏兩架飛機回來？”朱石略顯不安地扇了扇翅膀，小聲說道，“別看通天花很厲害的樣子，實際上就是個銀樣鑞槍頭。我這兒還沒用力，它就倒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