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核汙染這問題不需要擔心，隻要不暴露在過量輻射中，導致細胞被直接摧毀，人們受到的影響就微乎其微。”朱石想了想，十分肯定地道，“我的‘侵染’能賦予人類獸化基因，其中就蘊含著‘長生不死’的部分遺傳信息。雪雯大小姐，你可能不清楚這能力的厲害，他完全可以修複基因層麵上的問題。比如說我吧，以前基因崩潰能要人老命，現在頂多四十八小時就可以恢複如初，不留任何隱患。”
“……我真是有點羨慕你的‘暴食因子’了，老朱。”
“沒你想的那麼美妙。”朱石搖搖頭，苦笑道，“‘腦袋裏天天有六七個人在吵吵，動不動就想謀奪身體的主導權，擱誰都要發瘋。講真的，我覺得自己很可能已經瘋了。”
他歎了口氣，索性避開這個話題。
“關於定居點這塊兒，我覺得咱們應該找個易守難攻，比較有發展潛力的地方。如果能離城市再近點就再好不過，也便於咱們補充生活物資。”
“這樣的地方……”
“有一個哦。”何雨涵扶著肖藍的胳膊，緩緩走向眾人，“峰巒為屏，活水環繞，群山之中的穀地，落日餘暉照耀的地方。我能看到縱橫交錯的田野，嫋嫋升起的炊煙，閃爍著電光的高塔。學校裏傳來郎朗書聲，工廠中不斷生產著刀劍與槍械，研究設施的燈光晝夜不息。人類去變異獸開的店鋪裏買東西，變異獸馱著人類的孩童在公園中嬉戲……就是這樣的未來。”
“雨涵，你又用‘未來視’了？”胡雪雯深深地蹙起眉頭，“不是告訴過你麼，過量的信息會壓迫大腦供血循環，而且你的神經係統也承受不住……”
“沒關係，這個未來大概離得很近。”何雨涵擺擺手，輕笑著道，“不會有事的。”
朱石望向何雨涵，心中頓時一緊。
“你的眼睛？！”
“大腦處理不了那麼多的情報，壓迫了視網膜神經。雖然我及時用優化修複了物理上的創傷，但小雨涵的潛意識卻認為自己失去了雙眼……”胡雪雯搖搖頭，遺憾地道，“抱歉老朱，我的進化能力大概幫不到她了。”
“姐夫，不過就是一雙眼睛而已，算不得什麼。”何雨涵伸出手，摸索著想要抓住對方。朱石連忙垂下頭，腦袋湊到何雨涵手邊。
“該說對不起的是我啊。你身上發生的事我全都看見了，也是我阻止雪雯姐說出真相……親手殺了姐姐的人，是我才對。”
朱石身子一僵。
“這都是為了未來，那個你能活下去，我能活下去，雪雯姐、肖藍、四葉……所有人都能活著的未來。‘月兔’是必不可少的一環，它遠比你認為的更重要。”
“……我吃了雨詩。”朱石仰起頭，眼睛死死地盯著對方，“你的親姐姐！”
“真的麼？”何雨涵落寞地歎了口氣，低聲道，“她真的還當我是妹妹？不，姐夫。你不在的時候，很多事情都變了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