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給了我弟弟一個‘解脫’。”
朱石啞口無言，有些不知所措。他和韓千琴一起宰了羅佑獸化而成的負山之龜，最後還點滴不剩地吃光了人家的屍體。作為親姐姐，羅香不僅沒發怒，反而還在道謝……就和何雨涵一樣。
人類，真是一種情緒化的生物。
“唔……”羅香本想繼續說點什麼，誰知體內突然傳來一陣酥麻之感，仿佛有無數隻小蟲子在肉裏亂爬。疼倒的確不疼，但是癢啊。
“忍著點，千萬別抵抗。”朱石盯著對方，略顯緊張地道。“侵染”是通過血液進行感染的病毒種，直接作用於細胞層麵。當受者體內的“侵染”病毒濃度變高時，身體便會不由自主地獸化。其最終的目標是將其他生物轉化為感染源的族群，無論身心都受其操縱。
這一過程並非不可逆，隻要用感染源的正常細胞進行中和即可。但朱石想要的不是完全治愈，而是讓人能在獸化形態與人形中自由轉換。稍弱的話效果不明顯，強一點又變不回人形，中間的尺度必須經過多次試驗才能完全掌握。
“但這真的……”羅香有些脫力地跪在地上，“癢得不行啊。”
最先發生變化的是龜殼。那堅硬的物質迅速變軟，如同液體般鑽進毛孔之中。褶皺不平的角質皮膚漸漸褪色，化為了正常亞洲人的棕黃。
眼睛、耳朵、鼻子、嘴唇、毛發……那些顯著的獸化特征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人類之貌。但她的身高卻沒有絲毫變化，仍舊維持在一米八到一米九左右，放進人堆裏就是個小巨人。
“呼，呼……變回來了！”羅香撫摸著臉頰，驚喜之情難以抑製。
“羅小姐，試著獸化一下看看。”
“獸化……是靠想象嗎？”羅香皺起眉頭，心中回憶著獸化的形態。然而她的皮膚隻是皺了一下，很快就恢複如初。
“不行，總覺得差了點什麼。”
“濃度不夠。”朱石點點頭，也不氣餒，掌心再次分泌出點點液體，“我稍微增加一點‘侵染’的病毒含量，你再試試看。”
羅香張開手心，任由液體再次滴落。這回她直接就變成了半人半龜的形態，獸化程度比之前還要高上不少，樣子就像隻直立行走的烏龜。
“再試試看能不能變回人形。”
羅香深吸口氣，體表的獸化特征迅速消退。可惜無論她怎麼努力，後背的肌膚都難以軟化，像是長了癬似地。
“娘個腿的，正常細胞的中和劑量又出了問題。羅小姐，要不要先休息休息？”
“不用，繼續！”
二人就這樣不停地做著試驗，渾然忘記了時間。直到眼前變得有些昏黃時，他們才恍然驚覺，太陽已日暮西山。
然而羅香也獲得了堪稱翻天覆地的變化。
體長近十米的巨龜趴在地上，接著眨眼間就向內急縮，化為了人形。中間沒有一絲阻滯感，仿佛她就是真正的完全獸化級進化者。
“可惜啊，你們的細胞已經被龜給侵染過一次，不然就能換成其他形態了。”朱石笑眯眯地說著，臉上看不出一點遺憾的意思。
因為組建族群的第一步，完美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