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煮豆燃豆萁(1 / 2)

隻是怔了怔的梨苑歎息,“這裏,真的有那麼好嗎?這裏,本就是一個不吉利的地方,娘在這裏死,爹也在這裏死,因為我的到來,給這裏帶來了太多不幸。”

“哪裏都好,隻要有你。”酒烈把憂傷的梨苑溫柔的摟在懷裏。

“烈,娶了我,你一定也會出事的,我,不希望你有事。”即使是酒燼的知遇之恩,即使和酒燼相處了十年,十年來酒燼對自己的殘忍,哪裏比得過酒烈的柔情似水,除了爹,從來沒有一個對她這般好,也從未有人說她手臂上的那株梨花美。

她從未相信過一個人,可是酒烈,她卻是信了。她做著酒燼手中的一顆棋子,子落王府,殺他的親弟弟,她可不可以不殺他?若是殺了他,還會有誰來這般對她?她這一生輕若塵埃,似外麵隨風飄灑的梨瓣,觸地便成泥土,一幹二淨。

“阿梨,別那麼烏鴉嘴好不好,你看我身姿健壯,就知道我必定長壽,如果活的不夠長,怎麼和你相守百年?”酒烈把梨苑抱的更緊了。

“好了,你餓不餓,我給你做些吃的。”梨苑推開酒烈。

“你這個殺手竟然還會做菜!”酒烈像發現怪物似的看著梨苑。

“在宮中,我好歹還是個宮女,一個宮女不會做菜,那我怎麼混?”梨苑好沒好氣的說著。

“這個地方很荒蕪的啊,又沒什麼市場,哪裏去找什麼吃的?”

“市場上的東西生來就長在市場上的嗎?你們這樣的貴人當然不知道窮人是怎麼生活的,你過來。”梨苑拉起酒烈的手一陣小跑。

煙波浩渺,潺潺叮咚。

“你敢下水嗎?”梨苑手揮了揮酒烈看到絕美的景色發呆的目光。

“怎麼說好歹我也是個男人,是個男人還不敢下水,那幹脆做個女人算了。”說罷,酒烈脫下鞋子,挽了挽褲腳,縱身一躍,一陣水花。

當然,這說的有些誇張。

其實水並不深,才過酒烈的膝蓋。

“烈,你要是能抓到一條魚,我就叫你一聲夫君。”梨苑坐在岩石上,玉足並露,輕輕略過水麵,泛起些漣漪。

“那我抓到一百條,阿梨你是不要要叫我一百聲夫君?”酒烈喜上眉梢,阿梨從嫁進烈王府以來,從未叫他一聲夫君,今日要讓她叫夫君這麼簡單,這苦差事他要做咯。

溪水裏有很多魚,時不時的就會流竄在酒烈的腳踝,也像是逗酒烈似的,沒事還蹭幾下。

開始是很耐心的抓,漸漸的就有些煩躁,之後就變成了一陣亂摸。

看著梨苑看著自己狼狽的樣子,酒烈霎時成了張苦瓜臉,都要哭出來了。

“阿梨,這裏的魚是不是都成精了,這麼難抓?”酒烈機械的在水裏摸索著。

“並不難抓啊,喏,你看。”梨苑拿起岸上酒烈的劍,稍稍用了用力,一條比較不幸的魚就被插在劍上了。

“阿梨,你耍賴!你不是叫我下水嗎!“酒烈氣急敗壞,用劍他也會啊,哪像現在這副狼狽的模樣,渾身濕濕的。

“我隻是說‘你敢下水嗎’,並沒有說你一定要在水裏抓啊,也沒說不能用工具。”梨苑坐在岸上,看著酒烈,笑的好不燦爛。

於是,酒烈呆住了。

細眉美目,唇若凝脂。

“我就算在這裏抓一天的魚,我也心甘情願,因為阿梨你笑了,笑的好漂亮。”酒烈發自肺腑的嗟歎。

“是嗎?”梨苑輕撫上自己的臉龐,她竟然笑了,她從未想過自己還會笑,從爹死的那刻起。但和酒烈在一起,自己好像自然而然的笑了,酒烈,真的改變她很多。

烈,就算酒燼要我殺你,我寧願自己死,也不要你死。

酒烈一手提溜著條大肥魚,一手牽著梨苑,笑的幸福且滿足。

“阿梨,這魚怎麼調味啊。這裏沒有油鹽醬醋。”

“這些你都不用擔心。”梨苑牽著酒烈,到了一處茂盛的草地。

芳草鮮美,落英繽紛。

“你看這邊有很多野菜是不是,你挖些,看好了,是這種。”梨苑雙手持著一株野菜。“我去抓隻兔子來。”梨苑交代後,閃進一邊的草叢。

不出一盞茶的功夫,梨苑就拎著一隻毛茸茸的兔子出來了。真是強大的野外生存本領。

這邊的酒烈,也照著梨苑給的野菜樣式,挖了很多。

“烈,我們去人家的田裏偷些稻米。”梨苑不愧是梨苑,偷東西都說的好像是件好事似的。

“啊!我堂堂一個王爺,怎麼能去百姓家裏偷稻米!”酒烈跳起來。

“喔,你不去啊,那算了,餓死好了,我走了。”梨苑轉身就走。

“偷偷偷!不就是偷東西嗎,又不是沒偷過。”小時候還老背著父王和木晴一起去禦膳房裏偷桂花糕吃呢。

一會的功夫,兩人就偷了好幾把稻米。

“烈,你看你偷的,你不會是幹這行的吧,偷這麼多。”梨苑看著酒烈手裏比自己多幾倍的稻米,十分驚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