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勝券在握,隻欠東風。
這一個月內,淩落宇隨同慕容暉奔赴各個地方,聚集自己的勢力,更是同身在滁州的慕容麟接洽。
有時候便是這樣,在一個圈子裏的時候是互相看不順眼,但是當有了某個共同的敵人後。原來那份兄弟情卻又會突然冒出來。
雖然之前兩人鬥得你死我活,但是那是建立在有一個完整的國家的基礎上。
現在這麼一個家園眼見著就要被一個瘋子弄得家不成家,國不成果。而且還姑且不提這之前讓他們受的多少苦楚,這些又怎會讓他們泄氣。那人根本就沒有將他們當成過兄弟,他們又何必顧念什麼狗屁的兄弟情。如果薛子越就在他們的眼前的話,將他大卸八塊都難以平息他們的怒火。
所以,他們趁勢追擊,打算將薛子越一鍋端。
然而,當童牧將軍與朝中大臣取得聯係,想著集體造反時;當慕容麟在滁州造勢,連同數萬流寇打算群起而攻之時;當慕容暉將明的暗的兵馬召集打算兵分兩路進攻時。
薛子越太安靜了。
就連一點點的反應也沒有。
就好像他們所布置的一切都沒有驚動任何一人。
這反而讓慕容暉有些遲疑。
是夜,在臨行的前夜,慕容暉突然召集他手下的幕僚在書房內商量了,打算緩一緩行動時間。
“王爺,各方人馬已經就位,我們切不可就這麼控虧一窺了啊!且……”
慕容暉揮手打斷李毅的話,他知道他要說什麼,但是他不想聽。他知道如果就此放棄這麼一個機會,要在等的話,可能再也找不到了。
罷了,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該來的總會來,且看老天是站在哪一邊!
“算了,就當今晚我是無心睡眠,讓你們說說話的吧。”他坐在書案跟前,眼神有些飄忽的看向遠處,而後神情一頓,轉頭看向他麵前的五人。這五人都是他身邊的親信,所以,他再次出口的話也帶了一些感觸。“遭遇如此不幸,幸而有諸位一路陪同,這幾月各位辛苦了,如若事成,必有大榭。”
“屬下不敢!”
“屬下不敢!”
“天色已晚,各位先去歇息吧,明日還要早起,事情成敗就在明日,望各位珍而重之。”
這些道理,眾人又怎會不懂。
成王敗寇,自古以來都是建立在人頭、血腥之上。一個在天一個在地,已經到了這一步,又有誰能往後再退一步?!
眾人應諾,對著慕容暉一拜,轉身離開。
此時已經是子時末,窗外星光燦爛,完全沒有因為明日的一場風雲而變得不同。
天若有情天亦老。
嗬,老天又如何懂得民間的疾苦。
數月的嚴冬已經凍死了上千的流民,這接下來的酷暑更是讓土地顆粒無收,已經連著兩月未見著雨水。這是要亡了我大祥的征兆!
慕容暉無心睡眠,踱步出了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