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暉眼中一冷,這就是最不對勁的地方。
他們在救出南宮健時,已經驚動遲金將士,叫喊聲一片。為何這一方卻沒有任何動靜。
兩進的院落,他來回了一遍,更是沒有察覺到丁點響動。
不好,他第一反應就是自己中計,後方營地說不定已經被人偷襲。剛準備照著原路返回,卻不想在轉角的地方撞見一個守衛,沒來由的,他卻是突然想知道這個將軍府住著何人。
是遲金的二皇子耶律毅還是四皇子耶律梓。
他臉未蒙麵,一國皇帝的傲氣讓他更加無視別人的視線。所以當他手持短刀逼近一個守衛。
那守衛本在打瞌睡,驟然被一人用冰冷的鐵皮貼在肌膚上,當場就嚇得跪下來,身子抖得猶如篩糠。哆嗦著身子直嚷著好漢饒命。
此時頭頂烏雲掠去,一輪新月冉冉升起,那冷光恰好打在慕容暉臉上,讓他本就俊美的輪廓勾勒出一絲冷意。
而那守衛眼角餘光剛好撇到這一幕,身體仍舊顫抖,隻是眼中卻冒出大大的不解,還有那一絲絲的僥幸,那話就不經大腦的冒了出來,“將軍饒了小的這一次吧。”他也就是偷個懶。
將軍?
那人眼底的神色慕容暉自然沒有忽略,而且見他的第一眼是叫出這麼一個稱呼,這已經讓他心下生疑。
一個念頭快速的從慕容暉腦子裏劃過,他又細細的將所有事情串聯了一下,心中的肯定更甚。
雖然他想得周全,但是之餘外界,也不過是幾個呼吸間。所以待他思考完畢,手起刀落,眼前的守衛已經沒了呼吸。而他快速掠過身後層層建築,避開侍衛,朝著祥軍的方向而去。
結果他本以為會被偷襲的大營無事後,心裏的不安卻是越發濃鬱,揮之不去。
而距離戰場幾萬公裏遠的地方,慕容暉本以為會出現在祥國大營的薛子越卻出現在一處破敗的寺廟中。他的唇角還泛著見著獵物的欣喜。
在接到手下的密報找到南宮玉的下落後,他居然一反常態的坐立不安,心中隱隱的興奮竟然讓他暫時放棄要與慕容暉一決高下的念頭。
他本就是個肆意妄為的人,所以拋下了滿城的將士,帶著幾個心腹來到這裏找尋南宮玉這樣的事情在他看來遠比其他的要重要得多。
他知道今夜慕容暉要來救南宮健,他已經將他所有的退路想得周全,隻要他坐鎮,想來甕中捉鱉也不是什麼難事。他答應遲金對付祥國也就是為了慕容暉。
而眼下他居然放棄一個這麼好的機會,錯過這一次的話日後他定然會後悔,但是此刻,借著月光瞧著躲在佛像身後瘦小的身影。他勾唇一笑,至少此刻,一點都不後悔。
“出來吧,我的皇後。”薛子越腳踩在泥濘的水坑中也不自覺,漫不經心的說著話,但是隻有他自己知道,他所有的感官都集中在了另一頭。他在等著南宮玉的反應。
南宮玉也完全沒有料到會在這個地點,這個時間見到薛子越。一時間腦子裏想了很多種方法,但是無一例外的,她之於薛子越來說,無異於以卵擊石。她也隻有寄托於淩落宇能夠及時趕到。
顯然,她的想法薛子越也想到了,隻見他不緊不慢的往前走,每一步都好似踏在南宮玉的心口上。
“想等人來?恐怕我們是沒有那麼多時間來讓你敘舊了。”
南宮玉眼前一花,腦子還沒反應過來,身體已經自動的躲避危險,手中的弩端端的指向出現在麵前不到一尺的男人。
“不要過來。”南宮玉雙手死死的扣住弩,眼神一錯不錯的瞪著男人的眼睛。
“喲,小貓也長毛了?”他的語氣漫不經心,絲毫不介意眼前的武器會對他照成傷害。對於他而言,體內一種嗜血的渴望隨著見著南宮玉而叫囂著。
“慕容暉不在這裏,我之於你,不過就是一個婦人。”意思很簡單,你要對付的人不在這裏,我這麼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你捉住了也沒用。
誰知薛子越聽了這話,唇角的笑意越發擴大,“小貓咪,你可不要妄自菲薄,如果我說我是特意為你而來呢,而且,你難道不想知道陌上初的事情?也不想幫他解毒了?”
他這句話成功的將準備尋找退路的南宮玉愣在了當場,她沒有忘記她這次出來的目的。但是她也一樣不相信薛子越有這麼好心來為她解惑,這人就是一披了人皮的狼,絕對不安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