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麼意思？”
“嘖嘖，當然是字麵上的意思，別用這種眼神看我，好歹我們也當過夫妻！世人都說一日夫妻百日恩，我們這恩情何止百日。”
饒是南宮玉臉皮子再厚，也被慕容暉說得紅了耳垂，也不知是被氣的還是羞的。
隻是此刻容不得她再去糾結薛子越輕佻的話語，她腦子裏隻充斥著他的前麵一句話，很顯然，他知道陌上初是怎麼中的毒，而且最為重要的是，他有解藥。
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
這之於薛子越更是如此。他不可能免費將解藥送上。
“條件。”
南宮玉將小臉揚得高高的，即使頭發被雨水打濕，即使她比眼前的男人矮了不止一個頭，即使她孤身一人，即使頭頂上微弱的月光已經被男人投射下來的黑影所遮擋，但是她的雙眸黑亮，看向薛子越的雙眼時，沒有絲毫的怯弱。
薛子越上前一步，胸口直接頂住南宮玉手中冰冷的弩，唇角的笑越發肆意，就連眼中都被染上了少許的笑意。但是南宮玉看得分明，那眼中隻有無盡的掠奪。兩人背後就是一尊佛像，雖然金身已經剝落，隻要心中有佛，還是可以讓人虔誠待之。但這些對於薛子越來說，根本就是一個屁。
“說，條件。”沉默的空隙太久，讓南宮玉心裏有些發慌，即使她再強裝鎮定，也組織不了從薛子越身上侵蝕的寒意。所以她不得不吞了口口水，再說一遍。
“如果我說我現在還沒有想好呢？”薛子越邊說，邊直起身子，隨意的往後退了一步，注意到南宮玉下意識的長舒一口氣，心裏劃過淺淺的憂思。不過很快就被他給忽略，邁著長腿往外麵走去。
清冷的月輝灑在他身上。
這時候南宮玉也才注意到他身上沒有半寸幹燥的衣物，就臉頭發末梢都在滴水。但愣是這樣落魄的形象都沒能先一步讓人察覺，反而是身上噬人的氣息讓人不敢忽視。
南宮玉跟著出來，還是與他隔著三步的距離，手中的弩已經放下。對付他這種武功高強的人，唯有自殘才是最好的法子。當然，也是最笨的方法。而且這一招隻能用在你還有利用價值的基礎上。
南宮玉將手一橫，“解藥。”不管他要什麼條件，在南宮玉看來，都是沒有轉圜餘地的，與其苦思著以後要履行什麼承諾，不弱趁現在他還沒有想好之前一次說清楚。“你要提什麼條件隨你，但是我有選擇的餘地。”
“哦？像你這般說，我豈不是太吃虧。”
“所以決定權在你，給或不給，一句話。”
“你啊，真是個急性子，那你不想知道他為何會中四九的毒了？”薛子越卻突然岔開話題。不去看南宮玉的表情，反而裝模作樣的看著天邊逐漸泛起的魚肚白。“時間過的可真快，小貓要等的人怕是馬上就要到咯。”
不過才兩三句話的間隙，他居然就有些不舍了。嗬，如果讓師傅知道他為了一個女人，而且還是慕容暉的女人放棄大好的機會，定然會從墳墓裏跳出來吧。
想到這一幕，他居然真笑出了聲。
聽到聲音，薛子越的屬下自然是眼觀鼻鼻觀心，當做自己沒有耳朵。可南宮玉卻沒法去忽視這個突兀的笑聲，在她的印象裏，薛子越即使笑，也從沒有這般笑過。他的笑更多是使人不寒而栗。
習武之人本就耳聰目明，薛子越已經能夠聽到幾裏之外的馬蹄聲。不用手下催促，他朝著南宮玉上前一步，不容她拒絕的將她耳邊的濕發別向耳後，“記住我說的話，我會再來同你說我的條件。”
“等等，”南宮玉條件反射的去抓薛子越已經抽回去的手臂，眼睛越過他的身子看向不遠處，語氣狀似輕鬆，隻是那緊拽的手指泄露了她的思緒，“他的毒跟慕容暉有關嗎？”
她躊躇了半響，才粗喘一口氣，將心中所想問了出來。這個問題她在心裏麵問了千百遍，也想過千百種可能，但她卻沒想到自己真的在麵臨真相時居然膽怯了。
所以在薛子越問出那個問題時，她沒有再第一時間去回答，她不想將自己的弱點展示在這個男人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