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五十八章 條件(2)(1 / 1)

薛子越看向已經收回手指的女子,巴掌大小的臉龐上一雙黑眸晶亮,猶如世間最好的寶石,長長的睫毛就像是脆弱的蝴蝶翅膀,好似如果他回答的不如她的意,下一刻翅膀就會無情從身體上剝離。花般嬌弱的臉龐卻有著堅韌的脾性,也不知這是她的有點還是缺點。

女人,就該依附於男人。

而他,從來都不懂得憐香惜玉,從前不會,現在依舊不會。他生來就是有一根逆骨,見不得別人修好。

涼薄的嘴唇上下開闔,吐出的氣息一如他的話語,“你不是已經猜到了麼。”

“四九是你的人。”若說最有可能下毒的反倒是他。

瞧著南宮玉故作堅強的表情,薛子越難得的解釋道:“當時的情況你應該能想象到,我被南宮健擺了一道,兩麵夾擊根本無暇他顧。毒藥是來自四九之手,但是卻不是她對陌上初下的毒。”這些話很難得的全是真話,隻不過卻刻意將一些重要的詞彙漏掉,端的是聽者自己辯解。

薛子越不再多說,看了一眼剛才被南宮玉拉住的袖口,手指狀似不輕易的拂過,那裏已經沒有半點溫度。他朝著離得最近的侍衛頷首,那人便上前將一個方正的盒子遞給南宮玉。

等屋外已經響起馬匹打出的響鼻時,南宮玉眼前已經沒有任何人。就如同他們來時一般,無聲無息。

“娘娘!”淩落宇翻身下馬,直奔破廟而去。他隻希望自己沒有錯失這次時機。

這一帶已經被他翻找過幾次,他本以為南宮玉已經被帶離,或是去了前線。昨晚接到手下的信號說在這一帶發現陛下的信號彈,他就已經猜測出這是南宮玉所發。隻是當時他離這裏縱然不休息也要一夜的時間。所以他隻得讓手下先去接應。

隻是……

瞧著寺廟周圍沒有他熟悉的記號,他便知道被人攔路截胡了。

依照來時的路,南宮玉緊夾馬腹,愣是用了一半的時間趕回了原處。

嘴裏大口的呼吸著,臉上早被汗水打濕,直到此刻,她已經整整十個時辰沒有休息,腦袋雖然有些暈眩,但是她還能抵禦得了。翻身下馬,動作流暢至極。

“秋歌,快,我找著解藥了。”南宮玉嘴裏叫嚷著,腳步一刻不停。

“找著了?”顧素楠先行一步看到南宮玉,接過她手中的盒子,將裏麵一粒圓形褐色的藥丸捏起來放在鼻端輕嗅。數十種藥草的名字在她腦子裏逐漸成型。

“原來是這樣!”她驚呼一聲,眼裏滿是不可置信。這個方子她也研製過,隻是一味藥草不同,效果肯定是大大的不同。隻不過她卻是有些懷疑的,“這藥,沒問題?”

南宮玉被出來的秋歌扶著,嘴唇幹裂,伸出舌尖輕輕的抿了抿,“應該沒問題。”如果薛子越真要陌上初死,他也不會與她浪費口舌。這在她看來,完全沒有必要。

得到答複,顧素楠又聞了聞,才將藥丸放回盒子,“我聞著倒也是不像是有問題的樣子,既然如此,那我們現在走吧,今日我瞧著他氣色很是不好。”如果南宮玉再不回來,楠娘怕是陌上初活不過兩日,他的五髒六腑已經開始衰竭,麵門的紫陽穴直接凹下去,這對練武之人乃是大忌。

南宮玉動了動身子,暗自慶幸自己終是做對了一件事。隻是腳還沒移動半步,就被秋歌拉住,“小姐,你歇息一下再走吧。”

從剛才一進來,秋歌瞧見南宮玉的模樣,眼中就蓄滿了淚水,即使小姐眼中帶著笑,但是周身的狼狽還是顯而易見。她不是楠姐姐,可以隻為了藥丸而忽視小姐的形容。

南宮玉看出了秋歌的擔心,摸了摸她的頭頂,就像以前無數次一樣,“我不累。”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所以不能累。

她一步步的跟著顧素楠去了有著陌上初的洞穴。

……

慕容暉營帳內太過安靜,帳內隻有兩人,一人站著,一人跪著,低沉的氣壓縈繞著整個大帳。

久久,才聽得站著那人說道:“落宇,你跟我多少年了?”此人正是大祥皇帝慕容暉。

而跪著那人,卻是今晨找著南宮玉的淩落宇。

淩落宇頭埋著雙膝間,聽聞慕容暉問話,先是對著他磕了一個頭,這才說道:“承蒙陛下厚愛,臣自十歲起便陪伴陛下左右,如今已有十五年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