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中的人逐漸安靜了下來，閉著好看的大眼睛，很長很長的睫毛時不時的顫抖著，是像要醒的前奏。
墨無言邪邪的笑了，然後大手一揮，把他們倆全都剝了一個幹淨。
莫畤醒了，躁動的心也安靜了下來，擦覺到身側緊緊挨著的一個人，她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空洞的眸直直的看著床頂。
她的身子僵硬的像一塊木板，沒有絲毫的柔韌，墨無言就是強硬的把她摟在懷裏，也感受不到屬於她的溫暖。
他盯了她半晌，很普通的小臉，下巴的輪廓卻很精致，他真想一把撕了她的偽裝，看看他的小畤兒到底長成了什麼樣子？
他這樣想，也這樣做了，當他的手撫摸到她側臉的邊緣時卻被她猛地伸出手擒住。
“別太過分！”
冷淡的聲音透著威懾，她轉眸看著他，陰沉著臉不帶任何情愫。
“小畤兒，別這麼冷漠，像我們剛剛那樣多好？”
說著，墨無言就靠近她，下巴蹭著她的側臉，微微長出的胡茬刺在嬌嫩的肌膚上，一陣的酥麻。
莫畤的眼淚毫無征兆的就掉了下來，依舊是冷漠的神情，卻詭異的掉了眼淚。
墨無言剛剛長胡子的時候她才十三四歲，正是好奇的年紀，最習慣幹的事情就是窩在他的懷裏，拿著稚嫩的小手來回摸著他的下巴，享受胡茬刺在手心裏的感覺。
那時候，他故意留著半長不短的胡茬去蹭她的臉，看著她在懷裏扭著身子躲閃的時候哈哈大笑。
曾經，那不過是曾經罷了！
“小畤兒不哭……不哭！”
他心疼了，吻著她的臉一點一點吻掉那些傷心的淚珠。
“墨無言，我們公平的對戰不好嗎？為什麼，為什麼要逼我到如此地步？”
她瞪著一雙眼睛，死死的瞪著他，糾糾纏纏的他們，像是兩隻刺蝟根本無法靠的太近。
她說的幽怨，無奈，還有憎惡，這些都像雙刃的刀，統統的插進他的心髒。
“為什麼？因為我不放不下你，所以，你隻能是我的！”
他是男人，所以再痛都不會哭，即便她的刀抵在了他的喉間，心在痛，也要笑。
他的手緊緊的索住她的腰，隱隱埋藏的欲望慢慢的抬起了頭。
她懂，但是她拒絕，推開他的手毫不避諱的直接下了床，撿起地上的衣衫慢慢的穿起來。
“你走吧，這裏是南鳳，可不是北夜任你自由來去！”
她說的強硬，可她也知道他向來神通廣大，誰知道南鳳朝裏安排了他多少奸細？
“怎麼用完了我就要讓我走嗎？剛剛你可不是這樣的？”
他無恥的光明正大，莫畤聽的心頭直跳，怒火中燒，轉身的那一刻，手掌也迅速的揚起了起來。
隻是還沒有落下去，就被他擒住。
他嘴角噙著笑，邪邪的笑卻無端的透著一股子淒涼：“莫畤，你的心……在哪？”
她一愣，隨即也低低的笑了起來。
他竟然問她心在哪？
莫畤看著他，目色變深，黑眸陰沉的不見底，就連聲音都虛無縹緲：“墨家滅了，小哥哥死了……小畤兒也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