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王穀
墨無言總覺的自己忘記了什麼東西,隻是他想不起來,腦海裏經常會有一些片段,一閃而過,卻怎麼也記不起來。
他坐在密室裏,寒床上冒著絲絲的冷氣,他盯著那寒床,眼睛一眨不眨的已經一個多時辰了。
石門緩緩的打開,臨月走進來就看見墨無言坐在一邊發呆。
“你怎麼又坐在這裏了?”
她溫柔的走上前,手掌搭在墨無言的肩頭。
然而墨無言並沒有回答她的話,仍舊坐著,狹長的眼微微的眯起。
“是不是忘記了什麼東西?”
好半晌,他才開口說話。聞言,臨月心中一愣,但是墨無言的語氣很平淡,又沒有質問的意思,就是那麼隨便的一問。
“是嗎?你覺得自己忘記了什麼?”
臨月在他身邊坐下,挽著他的手臂,依靠在他的肩頭。
身側有溫香軟玉,墨無言卻並不怎麼憐惜,腦海中靈光一閃,一個女子叫他……小哥哥……
隨著這聲音的越來越清晰,他的心也開始劇烈的疼痛了起來,蔓延著巨大的悲傷,好像一汪潮水朝著他兜頭襲來……
墨無言猛的站了起來,一臉的驚慌失措。
到底是誰在叫他?那張臉明明很熟悉,為什麼卻記不起來?
拚命的想,恨不得把腦絞盡了,卻始終想不起來……
臨月默默的看著他的動作,還有他略顯狂躁的神色,眼底的擔憂一閃而過。
她給他下的催眠,一日不如一日了,每每一次他醒了之後,再次下的催眠的效果就已經壓製不了幾天了。
他想起過往的世間越來越快,對她再也沒有過去的那中溫柔纏倦,甚至那些親密的動作,夫妻之間的歡愉都不願意在踏足。
每一次想不起來之後,他都把自己關在這個石室裏麵,呆呆的看著寒床,一看就是幾個時辰。
臨月不由得撫上了自己的小腹,快了,一切都快結束了。
隻要她肚子裏的孩子平安的長成,就算是墨無言全部都想起來了,木已成舟,誰也改變不了。
孩子是他一輩子的牽絆,永遠都不可能割舍的。
她也更加了解墨畤,即便她愛墨無言,很愛很愛,卻是個眼睛裏揉不得沙子的人。
麵對她和她的孩子,墨畤隻能落荒而逃……
臨月上前一步,摟住了墨無言的腰,在他的背後,漂亮的臉上是一臉的溫柔。
“想不起來就不要去想了,何必這麼累呢?”
她淡而閑適的聲音仿佛像一把柔軟的蒲扇,一下一下的在他心口上扇過,不知不覺的他焦躁的情緒就被完全的撫平了。
隻是這一次,他沒有忘記那個叫著他小哥哥的聲音,
他轉身,摟住了臨月。
“是,不去想了,隻要你在我身邊就好!”
他低俯在她的耳邊說道,聲音裏充滿了愧疚的意味。
“對不起,連累你為我擔心了。”
聞言,臨月笑的更加滿足了。
就算是自欺欺人又如何讓,這一刻的幸福,她比誰都貪戀。
隻是在她看不見的後方,明明沒嘴裏說著道歉的墨無言。,眼睛裏卻透著狠厲的光芒。
一次一次的忘記,一次一次的想起,他早已經起了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