俏丫鬟才笑吟吟道:“如此便多謝二位爺了。”令牌也不給了,手腕一翻又揣回了袖子裏。
小廝打馬進了城門,一陣秋風在此時微微地掀開了馬車的窗簾,一名年不過十五的稚嫩小女一閃而過。
回過神來,兵丁甲不由責怪兵丁乙:“你怎麼就把他們放進去了,連兩個銅子兒都沒撈著”
兵丁乙恨鐵不成鋼的看著他:“你是守城守傻了吧?還是那位小姐太久沒回上京你都忘記了?秦家的牌子你也敢要不怕明兒就被分配去扒糞?”
兵丁甲猶自茫然:“哪個秦家?上京城可就兩家秦家,青闕玉樓的秦家還是大公主府的秦家?”
兵丁乙歎息:“果然是守城久了就傻了,人家招牌都亮出來了,可憐你這眼珠子竟然也不識泰山,這兩家秦本就是一家秦你也忘了?”
與此同時,青布馬車內的俏姑娘也在埋怨小廝:“雲生,你也忒不中用,連進個城門也要姑奶奶出來亮招牌,直接把他們守城兵總大人叫出來不就得了,和幾個小卒子囉嗦了半天還沒得進展。”
雲生無奈:“姑娘不是說了嘛,咱們現在樹大招風,能不招搖還是別招搖的好。兵總放咱們進門固然是好,但一旦傳到聖上耳朵裏,來個數罪並罰,趕明兒你就不能叫雲往了,得改名叫雲煙了。”
伶牙俐齒竟也不輸於俏丫鬟,直堵得雲往張不開嘴。
馬車內秦小姐看著一貫嘴尖的雲往吃癟的模樣,撲哧一聲笑了。
雲往委屈得眼淚汪汪的:“姑娘眼看著雲生欺負我也不幫忙還笑我。”
秦小姐偷偷捂著嘴,聲音卻無比正經:“雲生,可別欺負雲往了,男孩子是得保護女孩子的。”
馬車外雲生想也想得到她的樣子,依然無奈答道:“是,小的省得了。”
秦小姐想了想,又正色吩咐道:“先去公主府,免得大公主嘴上不說心裏卻記我們一個不敬。到了公主府上謹言慎行,切莫和咱們在路上一樣的隨便,大公主那個人是最重視尊卑禮節的了,咱們可不能正撞在她槍口上了。”
雲生沉穩答是。
一番話說得雲往有些緊張,她和秦小姐從小一塊兒長大,說是主仆,不如說是姐妹,這些年一直在外奔波大大咧咧慣了,早就有點忘記主仆尊卑之分了。
秦小姐看著雲往緊繃著俏臉努力回想府上規矩的樣子,淡淡一笑,微微將車簾掀開一道小縫兒,看著有些陰沉的天空,水墨深重的紅牆金瓦。
三年了,又回來了。
上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