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觀一搖搖頭,在他身邊坐下,說:“你是不是喝醉了?”
“我還沒開始喝呢,醉不了。”裴嬰也坐下,勾著他的肩膀,說:“我知道你會喝酒的,喝醉了就能忘記一切。背負著這麼大的責任,偶爾想起從前的事,你應該也會有想要一醉方休的時候吧。”
“是有吧。”東方觀一終於承認,“不過怎麼喝都不會醉。”
“那是因為沒有值得讓你醉的事。”
東方觀一狐疑地看著他,說:“你今天該不會是專門來跟我說這些的吧?”
“當然不是,咱們一邊喝酒一邊說。”裴嬰幹脆地把酒倒在兩個碗上,推了一個給東方觀一,道:“幹杯!”說完一口喝盡。
東方觀一也不含糊,像喝白開水一樣喝完了碗中的酒。
剛喝完,裴嬰又倒上,他這會倒是說話了:“從城牆外麵回來之後,我一直在想一個問題,為什麼一直好好的監測站會突然失靈了呢?”
“為什麼?”
裴嬰湊近了他說:“不是機器壞了,就是人壞了。”
“人壞了?”
“人心是會變的,數據也是可以改的。”裴嬰說著仰頭喝盡了碗中的酒。
“為什麼跟我說這些?”東方觀一問。
“因為我信你啊。”裴嬰笑道,“我信你是不會害我的。”
東方觀一低了頭,耳根微紅。
“但我沒有聽說機器壞了,想必是人心壞了吧。”裴嬰又說。
“你是說我們的監測站中出了內鬼?”
“我可沒有這麼說,是你說的。”裴嬰指著他,人微醺。東方觀一一看,壺中的酒已經沒了一半。看來他酒量不咋地。
“如果真的有內鬼,那最大的可能就是那幾天值班的人了。”東方觀一說。
裴嬰卻笑道:“這麼明顯的錯誤,想必那人不會犯。這樣豈不是早早就暴露了?”
東方觀一略思索,說:“也對,可這樣一來,便無從下手了。”
“此事確實犯人,算了,我們隻顧喝酒,這些煩人的事情就交給關隊長來對付了。”裴嬰又倒滿了酒,東方觀一卻心不在焉。
最後,裴嬰帶過來的一壺酒,幾乎全落入他自己的胃中了。此外,他還壓榨了東方觀一留著舍不得吃的點心,想必是要留給阿西和關淳的。可裴嬰鼻子卻靈,愣是給翻了出來。
結果,裴嬰喝得醉醺醺的,倒在桌子上。
東方觀一看著外麵天色已晚,便說:“我送你回去吧。”
裴嬰卻條件反射似的站起來,帶著濃重的醉意說:“我自己能回去!”說罷,竟然如常人一般走了出去。
東方觀一還是不放心,跟上去扶著他。
“不用扶,我沒醉呢。”裴嬰說。他走路雖然有點歪,但還是很正常。
最後,終於回到自己房間裏,敲門,顧信之看著兩人,有些愣。
“他喝醉了。”東方觀一簡單解釋道。
顧信之了然,扶過裴嬰,說:“謝謝。”
東方觀一點點頭,轉身離去了。
顧信之把裴嬰帶回房間,他關門,才剛轉身,裴嬰便一頭栽在他的肩膀上,嘴裏喃喃道:“他走了嗎?我支撐不住了。”
顧信之拍著他的鬧到說:“他走了。”
裴嬰這才鬆懈了下來,整個人的重量都放在了顧信之身上,他說:“信之啊,我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