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道過了臘八就是年,隻是今年的歲末卻要比往年足足晚了一個月,這一段時日,皇甫玨連連稱病不去上早朝,整日纏著雲箏。
關於流民的那件事仿佛也隻是上奏了朝廷,沒有疑慮也沒有幹預,雲箏也懶得去問,怕這一問又不知牽扯出多少兄弟仇恨。
這日,一連幾場的大雪終於消停,日頭也漸漸升了起來,薄薄一層光照,映的積雪明晃晃的發亮。
寢殿中,大紅色的煙羅帳內,皇甫玨撒嬌似的抱著雲箏就是不肯起床。
“你若再不起來,怕這外頭不知又起怎樣的閑言碎語呢”雲箏白了眼正在假寐的皇甫玨。
皇甫玨眼睛沒睜,摟著雲箏的身子又貼近幾分“恩,他們說的倒有幾分是真的,我是的確被你迷住了”
“也不知前幾日是誰說:人言可畏,我怕你受到傷害?”雲箏側過臉看向皇甫玨,裝作男子粗狂聲音道皇甫玨半睜開眼,微微笑了笑又閉上,也不語言。
殿外,素馨與連翹一直守在門口不敢進來,直到日頭掛在了當空,皇甫玨才放過雲箏,磨蹭著起來。
吃罷午飯,兩人依舊如往常一樣在暖閣中一個讀書一個寫字。
一篇大字還沒寫完,皇甫玨看了看外麵轉好的一片晴色,望了眼正聚精會神讀著書的雲箏,一抬手將書從她手中抽了出來。
“幹嘛拿走我的書?”雲箏嗔道,探過來身子作勢要搶回去。
“你看外麵晴光一片,難得的好天氣呢,不如我們出去走走如何?”
雲箏瞅了眼外麵清掃在牆角的厚厚積雪,趁著皇甫玨不注意搶過來書,翻開方才看的一頁,一邊拿起桌上的蜜餞一邊說道:“不要,我正看到如姬答應信陵君幫忙盜取兵符,精彩的緊呢”
皇甫玨眸子一閃,故意提高分貝道:“哦,是這樣啊,還想著上次說要去的地方一直沒去呢?”
雲箏伸手去夠蜜餞的手頓了頓,將書輕輕放在了書案上,皺眉道:“看了這麼久,眼睛都疼了,郎君說要出去走走,到的確是個休息透氣的好主意呢”
皇甫玨噗的一笑,愈發覺得眼前的小妻子可愛萬分,正欲上前抱住她親吻,突然意像識到了什麼,驀的。鎖住雲箏的眼眸:“方才,你叫我什麼?”
雲箏黑亮的眼眸轉了又轉,暗自咬了咬唇,嚅囁道:“這蜜餞真是好吃”
說罷,趕忙塞了兩個蜜餞在嘴裏不再說話。
皇甫玨看著她兩個鼓鼓的腮幫,嘴角牽起寵溺的笑,吐了句:傻瓜。
本就是臨時興起,加之皇甫玨說要去的地方一應俱全,所以雲箏也沒準備什麼,隻帶了素馨隨行。
隻是臨到門口,雲箏忽然覺得有些不妥,又拉著素馨折回,再出來時已經是兩個翩翩少年郎。
書房內,皇甫玨正與總管說著話,回首間隻見雲箏推門而來,玄色錦袍,長發高束,墨色的大氅揚起幾分風流倜儻。
輕笑之間已經接過她的手,讚許道:“咋一看,倒真像個男兒郎”
“那是”雲箏揚了揚沒角:“我可不想再次被人一劍穿心”
“傻箏兒,我不會再讓你受到傷害”皇甫玨攬上雲箏肩膀,吻上她的額際。
這句話,雲箏後來才知道,原來皇甫玨自上次遇刺事件之後就在雲箏的身邊暗布死士保護她的周全,並且全是一等一的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