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皇甫璃約定的日子來的迅速。
郊外的皇家牧場,皇甫玨一行人到來的時候眾人已經早早等候。
雲箏瞄了眼眉眼冷淡的皇甫玨,正欲開口,隻見他已經撩開車簾身形迅速的下了車。
“公主......”
“無妨,下車吧”雲箏淡淡道。
下了車,為首的皇甫璃立馬迎了上來。
雲箏掃視了一下,隻見眾皇子中,二皇子、四皇子均已在列,七皇子、九皇子也都在場,還有一位身形瘦弱又未曾謀麵的皇子想必是久病纏身的十三皇子。
十三皇子本名皇甫霽,他的年齡比皇甫旭還要小很多,是個還不到十五歲的少年。
雲箏看著他臉上病色未消,身形孱弱,心裏略略有些心疼。
禮貌性的向眾位問安後,緩步來到十三皇子身邊。
“十三弟的身子好些了嗎?前一陣宮中家宴聽聞十三弟病了,一直想著前去探望,可最近又被中秋節的瑣事給耽擱而遲遲未去,心裏十分過意不去”
“皇嫂嚴重了,我的身體一直都是這樣,不打緊的”
“一直都是這樣?太醫沒瞧過嗎?”
“太醫說了,是從娘胎裏帶的病根,隻是身子弱了些,無妨的”
“總歸是要好好治一治的”
雲箏看了眼他蒼白的麵色歎息著,腦海裏忽然想起從前皇甫玨講過的話,十三皇子的生母在他很小的時候便獲罪被賜死。
自小沒了母親庇佑的孩子,即便不體弱,也要被宮裏的人欺壓出病來。
“十三弟你還沒有完全痊愈,今日就不要騎馬了,好好在一旁觀坐休息吧”皇甫璃不知何時走過來關切道。
皇甫霽乖乖的點點頭,一雙大眼裏滿是感激和敬意。
雲箏心思微動,疑慮一閃而過。
待皇甫璃走遠之後,雲箏不動神色說道:“這麼多皇子裏,我瞧著就屬五哥最溫文爾雅,實屬君子典範”
“是啊,五哥自然是最好的了”
“看來,十三弟很是崇拜五哥呢!”雲箏笑道。
皇甫霽嘴角上揚,目光灼灼的望向遠處正在上馬的皇甫璃,慢慢吐道:“皇宮之中,人人都不與我親近,隻有五哥一人是真心待我”
雲箏疑慮全明,順著他的目光看去。
馬背上的皇甫璃身姿挺拔、英俊瀟灑,一身輕羅便衣也絲毫掩蓋不住身上的奪目光彩。
隻是,雲箏越看越覺著刺眼。
記得從前聽人說過,越是耀眼火熱的東西就越易傷人,比如日光,比如炭火。
“弟妹,發什麼呆啊,再不上馬六弟可就要走遠了”
身旁一道聲音打斷雲箏的思緒,回過頭來正是皇甫瑾笑的邪氣。
雲箏望了眼已經騎馬遠去的皇甫玨的身影,朝著皇甫瑾道了聲四哥見笑,便與素馨一起接過侍從手中牽著的馬,躍了上去。
皇甫瑾笑意更濃,難得看見他們麵上不和,他的心裏高興且得意。
抬頭望了眼秋高氣爽的好天氣,神色也變得輕鬆起來。
秋日的山林牧場,天高雲淡,微風從四麵八方和煦輕柔的吹拂過來,涼爽間帶著微微的果實成熟的香氣,一行人騎馬行駛在落英繽紛的金色大道,兩旁盡是高大的白楊樹木,風吹過時可清晰
聽見樹葉低低的吟唱,像是一首愜意的詩歌,傳誦著成熟和希望。
“公主,我們要不要追上王爺啊?”素馨一邊向著雲箏示意身後,一邊低低道。
雲箏不用看就知道皇甫瑾一直跟在他們身後,揣著不懷好意的笑。
“不用理會他”雲箏道。
“六哥,你和六嫂是怎麼了?”皇甫旭朝著身後看了一眼問道。
皇甫玨遞他一記白眼,拽著韁繩的手指不由緊了起來。
猶記得那天指尖傳來的濕潤。
那是她的眼淚。
是她睡夢中為蘇雲揚流的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