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衡離開後,賈貴從裏間走了出來。
“他說的是氣話,你別當真。”賈母說道。
“我知道。”賈貴點點頭,“不過,長此以往,我擔心他會把自己逼進絕境。”
賈母垂淚不語。
“他該成個家了。”賈貴說道:“也許成家之後,他心有所係,就不會這麼胡鬧了。”
賈母點點頭,說道:“此事說來簡單,也是萬難。他那個脾氣,如果逼得急了,會適得其反。”
賈貴笑道:“這個好辦。”
他湊到賈母耳邊說了幾句。
賈母先是疑惑,隨後笑了起來。
耐心等待了幾天,聽說秀月出來會客了,侯毅便再一次來到望月樓。
跟他有一樣想法的人很多,所以又把望月樓圍了個水泄不通。
紫雲先安排秀月為眾人彈奏一曲,算是對眾人的安撫。
不過,彈琴的時候,秀月仍戴著麵紗。
“想見秀月小姐也可以,今天有三個名額,或拚財、或賽詩,或抓鬮。各位,你們選一樣吧!”望月樓的管事宣布。
眾人分為三夥,有錢的去競價,有才的就作詩,什麼都沒有的就去抽簽。
侯毅並未參與其中,隻是冷冷地旁觀。
三個名額很快產生,然後興高采烈地上樓去了。
侯毅正打算離開,卻被一個小廝叫住。
“侯先生,我們家公子請您上去喝酒。”小廝恭敬地說道。
侯毅很意外,但還是隨著小廝來到樓梯口,又跟著一個丫鬟上了樓。
秀月的麵紗已經除去,被選中的三個人正目不轉睛地盯著她。
賈衡則在一個靠窗的雅間裏盯著那三個人冷笑。
侯毅被請到雅間。
第一次見賈衡,侯毅不由得暗暗讚歎,果真名不虛傳,堪堪一個美男子。
“先生請。”賈衡麵帶微笑。
侯毅坐到他對麵,看了一眼賈衡,又看了看正在跟三個幸運兒談笑風生的秀月。
“有件事一直想問先生。如果當初是你把秀月贖了出去,你會讓她做什麼?”賈衡問道。
侯毅搖了搖頭,“不知道。我沒想過這個問題。隻是當日抹不過麵子,這才跟賈大人叫板。”
“這裏沒有什麼大人。”賈衡笑道。
“賈公子!”侯毅改口。
“我算什麼公子?先生比我年長兩歲,可以叫我的表字。”賈衡笑得很親切。
侯毅略顯詫異地看著賈衡,說道:“賈公子看來對在下很了解,連年歲都一清二楚。”
“先生不是也調查過我嗎?”賈衡仍舊笑著。
侯毅不知該說什麼好了,他不確定賈衡是不是猜透了他的心思。
“我這人不喜歡說廢話,咱們何不開誠布公的談談呢?”賈衡給侯毅倒了一杯酒。
侯毅仍舊不說話,否則自己就太被動了。
賈衡喝了一口酒,說道:“實不相瞞,在秀月這件事上,我敗給了先生。”
侯毅歎了一聲,苦笑道:“你既然都知道了,說明敗的人是我。”
“既如此,不知先生有何打算?”賈衡問道。
侯毅搖了搖頭,起身說道:“技不如人,我沒什麼可說的。”
“先生不覺得如此利用一個苦命的女子很可恥嗎?”賈衡說話的時候並不去看侯毅。
“她應該慶幸自己還有被利用的價值。”侯毅冷笑道:“否則,她也不會有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