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侯毅得到消息,匆匆趕到“案發現場”,柳三娘和老柳的屍體還躺在原地,衙門裏來的官差正在勘察。饒是侯毅見慣了生死,此時也不忍直視。
侯毅一腳踹開正在驗屍的仵作,脫掉自己的大裳蓋在柳三娘的頭上。
官差見是侯毅,也不敢多說什麼。
侯毅抱起柳三娘,向門外走去。
官差和圍觀的群眾紛紛讓開一條路。
直到侯毅走得遠了,人們才竊竊私語地議論起來。
侯府的人也知道了這件事,都聚在門口迎接。
女人們不禁掉淚,男人們都陰沉著臉。
抱著柳三娘的屍體走了一路,侯毅有些撐不住,邁過門檻的時候踉蹌了一下。
眾人趕忙扶住,簇擁著侯毅回到院裏。
侯毅在人群中找到孫大夫的妹子,說道:“幫她梳洗打扮一下。”
孫大夫的妹子趕緊點頭,跟著侯毅來到柳三娘的屋裏。
從柳三娘屋裏出來,侯毅見眾人仍跟著,便揮了揮手,示意眾人走開。
“誰幹的?”冬瓜湊過來問道。
侯毅搖了搖頭,說道:“你去查,限你今天日落前查清楚,否則就不要回來了。”
“是。”冬瓜趕忙跑開。
過了一會兒,有丫鬟提著水過來,見侯毅站在門口一動不動,小聲叫了一聲:“老爺。”
侯毅仿佛失了神,看了看丫鬟,又看了看冒著熱氣的水桶,好半天才反應過來,閃身讓開。丫鬟吃力地提著水桶進入房間。
又過了一會兒,丫鬟提著一桶汙水離開。
孫大夫的妹子也來到門口,對侯毅說道:“我給她梳洗了一下,但傷口……”
侯毅注意到她紅著眼睛,臉上帶著淚痕,猶豫了半晌,說道:“我看看她。”
孫大夫的妹子攔住侯毅,說道:“要不,就別看了。”
侯毅還是走到床邊,伸出顫抖的手掀開了蓋在柳三娘身上的綢布。
一見之下,他還是緊緊閉上了眼睛,淚水也隨之無聲流下。
……
周文和的兒子周濤和管家周誠、丫鬟小蘭出現在樓外樓後院。
周瀾聽說他們來了,趕忙跑了出去。
看到周濤確實安然無恙,周瀾很是歡喜。
“姐姐,你怎麼跑到這兒來了?”周濤還不知道周瀾被劫走的事。
周瀾笑了笑,說道:“姐姐迷路了,幸好被這家人收留了。”
“我們回家吧!”周濤拉著周瀾的手說道。
周瀾掙紮了一下,還是跟著周濤離開了。
周誠趕忙揮手叫來等在巷子口的轎子,丫鬟簾子,讓周瀾姐弟上轎。
周瀾透過窗口看了看這個小院,不禁歎了口氣。
“姐姐,這是侯先生的家嗎?”周濤小聲問道。
周瀾一愣,看著自己的弟弟,不知道該說什麼。
“他們都瞞著我,但是我都聽見了。他們說是侯先生劫走了姐姐。他們還說侯先生是流氓惡霸。這都是真的嗎?”周濤說道。
周瀾忙道:“你別聽他們胡說,如果真是那樣,你們就找不到我了。”
周濤不語,雖然所有人把他當做一個不懂事的孩童,但他已經知道不少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