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戾氣(2 / 3)

鍾旺縱橫睥睨看著田媽媽“哼”了一聲略帶質問的道:“那你說說該怎麼辦?你想想我們是請人犁田的,得付工資和吃飯的。本來一天的工夫,被你們的母牛從中作梗,卻搞得需要兩天完成,我就得多付一天的工資和多吃我三頓飯。並且還打亂了我的計劃。你知不知道這其中的利益損失得有多大。”

鍾旺的話一出口,田媽媽頓時感到眼前一黑,險些暈了過去。心下甚是著急,這一急心裏更沒了主意。來硬得是不行,反駁也不是,左右為難踟躕不定。心下隻是一個勁埋怨田爸太糊塗。然而田爸爸直到此刻都還沒有回來。

此時此刻的田莊更加得惱怒,隻是在心裏一個勁謾罵鍾旺夫婦。其實他很想幫媽媽向他們講道理,可是又怕弄巧成拙。還有一個他對此事也很模糊,聽著鍾旺夫婦的敘述經過,似乎也有他的道理,但細細想來卻是強詞奪理。想著想著他也不知道到底誰是誰非了。盡管如此他還是潛意識的覺得他們是在欺負媽媽,因此他現在隻是一個勁的在心裏呐喊,快來一個主持公道的人啊!

田媽媽懇求目光看著鍾旺囁嚅道:“對不起。。。。。。對不起。。。。。。”除了說這三個字,一句話也想不起來,腦海仿佛忽然被抽空成空白。

說著說著雙腿一軟竟然跪了下來,。

此時此刻田莊的內心,有兩股思想在猛烈的廝打。因為她的母親越發的懦弱,促使他也更加得無助。隻能默默的看著這一切,拚命的記憶著這一切。似乎記住這一切,遠比忘卻要好,至少一點這將會變成一條長鞭,永遠抽打著自己前進。也許記住也並不代表就一定要報複,隻是在腦海的深處紮根形成一句警示名言。事實上忘卻後的後果就是越發的頹廢,這兩者之間秉是背道而馳的。

田莊牙齒咬得格格直響,因用力過猛使整個身體不由的顫鬥。他突然覺得他應該走出這個家,走進一片鬱鬱蔥蔥的原始深林。誰也找不到的原始深林,然後在深林間狂奔和仰天長嘯幾個時辰,直至把自己折磨得筋疲力盡。似乎隻有這樣才能撫平心中的憤怒和疼痛。

盡管如此單純的想還是歸想,但想到的事情並不一定都會付諸於行動,而且想的到的事情,在現實中做起來似乎大相徑庭。這是人類的悲哀還是事實如此。

因此在我們極度悲憤時,似乎幻想的目的也就在於宣泄心中的對處境的不平衡。

鍾旺夫婦似乎早就料到了事態發展的趨勢,對此不以為意。

鍾夫人裝好姿態,輕輕地咳嗽一聲,似乎是在預告田媽媽電閃雷鳴過後大雨將至了。看著田媽媽道:“你也不至於下如此大禮,我們是受不起的。你還是起來吧!我們又不會對你們怎麼樣,隻是根據規矩行事而已。”

此時田爸爸悠悠然然的趕著牛回來了,剛才鍾夫人說的一字一句剛好都被聽在耳裏。從這字裏行間可以想象得出今天田媽媽招惹了鍾旺夫婦了。更讓他為之一怔的是,田媽媽竟然像個孩子做錯了事情似的跪在鍾旺夫婦的麵前。聽在耳裏的和看在眼裏的,都是一根根細小的針在往他的心口刺。

田爸爸駐足向他屋裏掃視了一遍,搖了搖頭,歎氣一聲,便順序的把牛栓在屋前的樹上。隨後滿臉怒容大步走到他妻子跟前大聲嗬斥道:“你這個不爭氣的老女人,都活到這歲數了,還天天讓我不得消停,你去死了算了。”說完向鍾旺夫婦深深的鞠躬,算是最誠懇的道歉。

鍾旺瞪著田爸爸“哼”了一聲沒好氣的道:“少來這一套。”

與此同時田媽媽豁然站起來,滿臉怒氣的指著田爸爸大聲道:“我嫁給你,是我上輩子欠你的。我跟著你不少吃苦,更沒過上一天的安寧日子。是你自己惹的禍事,卻反過來耐我,你的心被狗吃了。”說完眼眶一熱,眼淚不由自主的奪眶而出。

田爸爸忽然覺得自己把話說得太重,心裏一陣陣悔意騰騰升起。看著田媽媽眼淚大顆大顆的砸向臉頰,然後依著重力掉到地上。恨不得立馬向她道歉,可是處在這樣的境況下,哪裏拉得下臉麵。因此他隻是用眼睛傳送著歉意。田媽媽和田爸爸畢竟二十多年的夫妻了,心有靈犀一點通。田媽媽她似乎讀懂了田爸爸的眼神,隨後她臉上的怒意如潮水般慢慢的褪去。

與此同時田爸爸似乎隱約猜到事情與自己有關,但翻開記憶的筆記薄,一頁一頁的翻閱卻找不到在哪裏在哪時記錄著自己得罪了鍾旺家,一時間啞言不語。

看到此情此景,田莊的心情格外的複雜,他看在眼裏疼在心裏。雖然他對爸爸的不分青紅皂白的辱罵媽媽,極是惱怒。但他還是覺得一切都是鍾旺夫婦惹的禍,一咬牙恨不得衝上前去把鍾旺夫婦大卸八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