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百裏長歌一臉惶恐驚懼,趕緊拉著被子往裏麵縮了縮。
“你的腦袋裏都在想什麼?”葉痕瞟她一眼,用湯匙舀了藥汁送到她麵前。
百裏長歌有些尷尬,趕緊垂下頭,咕噥道:“那你剛才在做什麼?”
“喂藥。”葉痕說得臉不紅心不跳。
“你這個混蛋!”突然間神智全部清明過來,百裏長歌猛然意識到從平城到這裏,自己被這個外表高華無雙,實則腹黑無下限的男人吻了三次,她抄起床上的瓷枕就朝他扔去。
葉痕輕易接住了瓷枕,似笑非笑地看著她,“你再說一次。”
“你個混蛋,你還我初吻!”百裏長歌氣極,再摸床上,隻有那一床厚實的被子,她一咬牙,大力將被子扯起來往他頭上砸。
“初吻?”仿佛聽到了這世間最好笑的笑話,葉痕噗嗤笑了出來,問她:“什麼叫做‘初吻’?你有麼?”
“初吻就是……你管它是什麼,像你這樣不知羞恥幾次三番輕薄於我,你簡直就是…咳咳…就是…咳咳…”
一口氣沒提上來,百裏長歌喉嚨有些癢,她捂住胸口使勁咳著,臉色略微浮現蒼白色,蓋住了剛才因發怒而瑰麗如煙霞的麵容。
葉痕見狀,立即收了笑意,放下手中的玉碗,將她撩出來的被子掀過去蓋在她的身上,蹙眉道:“快躺下休息。”
“我為什麼要聽你的?”百裏長歌怒目看著他。
“你剛才不是一直很聽話地乖乖喝藥麼?”
“……”
混蛋!簡直太混蛋了!
百裏長歌暗自磨牙,她從來沒有哪一次像今天這樣想噴火。
“還不睡?”葉痕挑眉看著她。
“要你管!”百裏長歌氣衝衝地嗤他一聲。
“你今天話太多了。”葉痕眸光閃了閃,手指很有技巧地躲過她的視線點了她的軟麻穴。
身子徹底一軟,全身都使不上力氣,百裏長歌往後一癱,腦袋正要撞在牆壁上之前,被葉痕輕輕用手托住。
將她歸置到床榻上睡好,又掖了掖被角,葉痕這才站起身往門邊走去。
瘟神終於要走了,百裏長歌長長舒了一口氣。
本以為就此清淨,終於可以安心睡個好覺,誰料葉痕走到門後,從竹筐裏拿了一些銀炭來添置好,又將緊閉的梅花窗打開一點,這才走過來脫了外袍,被子一掀躺了上來。
百裏長歌瞠目結舌,“王爺你確定自己不是在夢遊?”
“嗯?”葉痕微愣,將手背搭在她額頭上片刻,似乎確定了什麼,眉梢微微舒緩了幾分,把被子往她身上挪過去大半,將她裹得嚴嚴實實。
雖然這鏤空精雕的紅木大床很寬敞,可是突然多了一個人,多了他的氣息,百裏長歌覺得非常不自在,那種感覺,就好像成千上萬隻螞蟻從腳底爬到額頭,又從額頭爬到腳底,她想動,無奈被他點了軟麻穴,動彈不得,隻能咬牙瞪著他,“你下去!”
“嗯?”
這似乎是他進來後的第三個帶有疑問性的“嗯”了。
百裏長歌很不爽,她怒道:“這個是我的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