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葉痕肯定道:“內務府廣儲司的雕琢手法是最獨特的,我不可能會認錯。”
“那如此說來,秦黛或許曾經進過宮,又或者說她曾經與宮裏的人有來往,從而得到了這支玉簪。”百裏長歌若有所思地說道:“如果真是這樣的話,秦黛不可能進了宮又出來,那麼最大的可能就是秦黛認識宮裏的人,曾經替人辦過事,得到了這支簪子作為賞賜。”
進了宮又出宮……
葉痕踱步,腦中一直盤旋著這句話,忽然眸光一動,似是想起了什麼事,走過來坐下再次仔細端詳了那玉簪一眼,而後凝眉道:“是不是宮裏的東西,我將它畫下來傳信回帝京讓人去查一查便知。”
由大婚前夕私奔的殉情案突然牽扯到了皇宮,百裏長歌也意識到了案件的嚴重性,她沉吟片刻,趕緊站起身替葉痕研磨。
葉痕作畫的筆法精湛,不多時便將那隻玉簪惟妙惟肖地呈現在宣紙上,並上了色。
待墨跡幹了,他才將畫收起來,吩咐魏俞拿出去寄回帝京。
此時外麵的天已經黑了。
啞女早就準備好了晚膳,事先過來問候過百裏長歌,得到她的點頭示意之後才匆匆回去將飯菜端了過來。
嘟嘟跟在她身後,小小的身子走路一搖一晃,像個調皮的不倒翁。
“小世子,你又跑去廚房了?”百裏長歌看著他凍得有些發青的臉頰,有些不忍心地問道。
嘟嘟伸出小手,指了指啞女托盤裏的湯蠱,“麻麻,這個是剛才那隻母雞煲的湯,你待會兒要多喝一點,晚上才有力氣給我講故事。”
百裏長歌默然,不知道如何回答他這個話。
葉痕聞言輕笑一聲放下手裏的書卷,望向百裏長歌。
嘟嘟大大的眼睛立即生出警惕,不待葉痕開口,趕緊手腳並用吭哧吭哧爬到百裏長歌的腿上坐好,然後轉過頭防備地盯著他爹,好像在看一隻餓狼。
葉痕瞧著自己辛苦三年帶大的兒子衝自己飛出那樣的話眼神,他無奈地扶了扶額,對他招手,“嘟嘟你過來,爹爹有好玩的東西給你。”
“騙子!”嘟嘟抱著雙手噘著嘴,大義凜然地說道:“麻麻答應了要給我講故事陪我睡覺的,我要是聽你的話過去了,就是餡麻麻於不義。”
百裏長歌早已領教過這小祖宗能折騰的本事,此時腿上坐著祖宗,她也不好多說什麼,隻能僵笑道:“小世子,魏俞最近發明了新玩具,你去找他玩好不好?”
“不好。”嘟嘟吮著手指轉過臉來,眼睛直勾勾盯著她的肚子,不解道:“麻麻,你要多久才能生下小寶寶?是不是每天喝我煮的湯就能讓小寶寶長大,那我每天都煲老母雞湯給你喝,你趕快生下寶寶,把寶寶扔給爹爹,然後我們比翼雙飛。”
百裏長歌已經徹底無語得不知道要說什麼了,心裏直把教嘟嘟成語的人罵了個遍,隨後抽著麵皮問葉痕,“比翼雙飛是這樣用的?”
葉痕淡淡一笑,“我也不知道什麼意思,不如你今日給我們上一課長長見識?”
二人說話間啞女已經將飯菜擺好,用手勢暗示他們可以過來吃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