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痕聞言低低一笑,隨即看向她道:“若是這天下還能有第二個讓我動心的女人,我當初就不會曆盡千難萬苦要保住我們的孩子了。”
這句話,他說得輕鬆,百裏長歌聽了,心裏卻很不是滋味。
這天下再沒有第二個讓他動心的女人,那麼她算什麼?
他寂寥時消遣的工具麼?
臉色突然沉了下來,她沒再說話,隻是靜靜地看著燒得通紅的銀炭。
葉痕的心思何等通透,自然看得出來她在想什麼,他也沒點破,隻是含笑低聲問:“唇瓣上的傷可好些了?”
她沒應聲,將臉撇向一邊。
葉痕有些好笑,“怎麼又不理我了,我做錯了什麼?”
“哪能呢?”百裏長歌突然出聲,嘴角勾起涼薄的弧度,“您是高高在上的王爺,怎麼可能會做錯,要錯也是我這個身份卑微的小醫官錯了。”
“那你說說,你錯在哪兒了?”葉痕直起身子,眉梢輕揚,好整以暇地望著她。
“錯在有眼無珠。”百裏長歌咬牙,“竟會……竟會……”
“竟會什麼?”葉痕又問。
“沒什麼。”百裏長歌趕緊收斂了情緒作麵癱狀,冷冷道:“是我眼瞎,看錯了。”
“說話吞吞吐吐,莫非你怕我不成?”葉痕依舊是那副似笑非笑的眼神。
“怕你做什麼?”百裏長歌低嗤,“你又不是會吃人。”
“嗯,我不會吃人,隻會咬人。”葉痕輕輕頷首,以示讚同。
“……”
百裏長歌想到被他咬破的嘴唇,手指便不自覺撫摸了一下,她感覺得出來那個地方依舊紅腫,“嘶——”了一聲,她趕緊收回手,心中氣不過,睨他一眼道:“會咬人的是狗。”
“那你這是承認自己剛才被狗親了?”
葉痕的毒舌功力絲毫未減弱,仿佛將剛才那些不美好的回憶拋至雲霄外,看起來極其愉悅。
“……”
百裏長歌除了無語還是無語,心裏直歎遇人不淑啊遇人不淑。
小的難纏,大的像躲罌粟花,美而毒。
“我要睡覺了。”坐了約摸半個時辰,百裏長歌困意來襲,打了個哈欠後指指門外,對他下逐客令。
“你好狠心。”葉痕瞟了一眼門外,“這麼大的雨,我如何回去?”
“怎麼來的就怎麼回去!”百裏長歌分毫情麵不給,“你不是本事大得很麼,怎麼連區區破雨都避不了?”
葉痕靠在椅背上,神情說不出的慵懶,聲音清和而低醇,“我的本事,隻用在必要的地方。”
“那你的意思是如今用罡氣避雨回房睡覺不是一件必要的事?”百裏長歌皺眉。
“自然不是。”葉痕指了指她身後的大床,“這裏有現成的休息之地,我幹嘛要動用真力損耗元氣?”
“這個是我的床!”百裏長歌瞪他一眼,“不是你臨時寵幸女人的地方。”後麵一句話特意加重了聲音。
葉痕眸光一動,低聲問:“醋了?”
“做夢!”百裏長歌沒好氣地怒道:“你以為你是銀子,是個人都喜歡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