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恨我不是銀子。”葉痕一臉無辜,“我做不到讓天下人都喜歡,但能做到讓你一個人喜歡便足矣。”
“醒醒吧晉王殿下!”百裏長歌很好心地提醒他,“喜歡你?除非我眼瞎了!”
“唔……剛才我記得你是說過自己眼瞎來著。”葉痕坐在椅子上不動,手肘托腮含笑道。
“……”
百裏長歌很惱怒,她自詡能說會道,卻每每在這個人麵前的時候輕易就讓他鑽了空子。
她又不是他的誰,再這樣讓他欺負下去,那還了得?
再一波困意來襲,百裏長歌又打了個哈欠,撐著眼皮趕他,“不是說了明天還要去許彥家查訪的麼,你現在還不睡,明天能有精神?”
“出不去。”葉痕懶懶地指了指外麵依舊下不停的雨。
“出不去也得出去,否則你信不信我一腳踢你出去?”百裏長歌實在太困,懶得與他計較那許多。
“你一腳把我踢出去,讓我淋了雨受寒,到時候嘟嘟沒人帶,還不是得你這個小醫官暫代他娘的位置照顧他的衣食住行,順便連我也給照顧了。”葉痕認真地替她分析她施暴的後果。
百裏長歌聽得頭都大了,一攤手,無奈道:“反正我是要睡覺了,你喜歡待在這裏便一直坐著好了,但是我警告你,你要是敢往床邊挪半分,我就把嘟嘟吵醒,讓他來煩你。”
葉痕看著她一臉無奈的樣子,心情頗為愉悅,見她上了床榻在嘟嘟身側和衣躺下,他這才緩緩站起身推開門走了出去。
重新撐開油紙傘,月白身影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百裏長歌躺下後,反倒沒有任何睡意了,她側過身,看著嘟嘟精致可愛的小臉,想到了剛才葉痕對她說起的過往。
晉王妃生下嘟嘟不久後,二人之間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大事,竟在一夜之間分離,葉痕抱著嘟嘟冒著傾盆大雨躲避殺手的追蹤,後在青州長河府落腳,那個時候的嘟嘟受了很嚴重的風寒,險些沒命。
她抿了抿唇,一個男人帶著一個剛足月的孩子這樣奔波,是件萬分辛苦的事吧?
至少到目前為止,她還沒聽說過哪個男人有這樣的舉動。
而正是這樣一件不可思議的事,證明了他對晉王妃至死不渝的愛。
他說:這天下除了晉王妃再沒有第二個人能讓他心動。
便是他親吻了無數次的她,也沒法在他心中激起一點點的波瀾麼?
百裏長歌徹底失眠了,她的心如同被人放在油鍋裏炸了一回,腦子裏一直回蕩著葉痕的這句話。
天亮時分她才閉上眼睛睡著。
辰時不到又醒過來,嘟嘟還在熟睡,她怕將他吵醒,所有的動作都放得很輕。
洗漱好,換了件幹淨的長袍,正準備出門,魏俞很準時地來到她門前,大概是從動靜聽得出她已經起床,他也不敲門,直接站在外麵道:“阿瑾,刑部的公文今天早上到了府衙,上麵將秦姑娘的案子定性為殉情,刺史大人接到公文以後,派人來通知王爺說此案已經了結,王爺讓我來告知你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