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錢沒有,要命一條,您瞧著我這一窮二白的末等醫官能拿得出幾個子兒來替她們贖身,再說了,萬一我要是救了她們以後,個個都愛上我,那還了得?我豈不是一夜要應付十個?”百裏長歌說得大言不慚。
葉痕嘴角幾不可見的抽了抽。
揭過這一茬,葉痕沉吟了許久,問她:“有了我手裏的這個圖冊,你應當能理得清楚這整件事的大概脈絡了吧?”
“還不行。”百裏長歌搖搖頭,“還有許多無法解釋的地方,比如秦黛房裏的那幅山居圖,又比如我們請那兩個小孩顯出的半邊字跡。”
“那你現在準備去哪兒?”葉痕似乎準備把所有事情都交給她,懶懶靠在後壁上,語氣漫不經心。
“我也不知道。”百裏長歌再次搖頭,“我現在腦子裏混亂得很,一時半會兒無法將目前已知的東西串聯起來,總覺得還是沒有找到突破口。”
話還沒說完,魏俞突然停下馬車,他衝裏麵輕聲道:“王爺,前麵有人在表演雜技,圍觀百姓較多,路被堵死了,要不要奴才去清一下路?”
“不必了。”聽到“賣藝”二字,葉痕眸光閃了閃,“你自己想辦法回去,我們步行。”說著當先下了馬車。
他一下,百裏長歌自然不好意思再坐在上麵,趕緊掀開簾子跳了下去,抬目一看,前方搭建了一個高台。
那天見到的少年和他的妹妹正在台上賣力表演,圍觀百姓高呼聲不斷。
“過去看看?”百裏長歌見葉痕沒有想要過去的意思,她用手肘拐了拐他的胳膊。
“看什麼?”葉痕淡淡斜她一眼。
“嘁——你特意不讓魏俞在這裏亮出你的身份清路,不就是猜到了那邊表演的人就是羅彪的兒女,怕他們倆知道了你的身份而引來不必要的麻煩麼?”百裏長歌看得出他眼裏的猶疑,先他一步把話挑明。
不等他開口,她又道:“過去看看吧,今天人這麼多,看起來好厲害的樣子,剛好我在案子上沒有靈感,或許看一看他們表演的東西能想到什麼也不一定。”
葉痕拗不過她,隻得任由她拉著自己的衣袖往人群裏鑽。
台上少年意氣風發,手裏捏著兩顆瓜籽,對下麵的人群道:“各位父老鄉親,接下來我要為大家表演的是‘種瓜即生’,顧名思義,就是我手裏的種子放在鬆軟的泥土中不斷澆水,不出片刻定然出芽長葉,即刻結果。”
“吹牛的吧?”當即有人反駁,“除非你是大羅神仙在世,否則哪裏有這麼牛的戲法?”
葉痕看向正暗自思忖的百裏長歌,問:“你覺得他說的種瓜即生可能麼?”
“天下無難事隻怕有心人。”百裏長歌勾勾唇,“你且看著吧,我相信他說得出必做得到。”
圍觀的百姓個個伸長了脖子。
台上少年取來一個裝滿鬆軟泥土的花盆,並讓下麵的人檢查了一遍這才回到台上,將手裏的瓜籽放進泥土,取了小碗打來清水緩緩澆灌在花盆裏,不出片刻,先前還光禿禿的花盆裏冒出了一抹綠芽,緊接著綠芽睡醒般緩緩伸展開枝葉,隨後便結出了銅錢大的瓜。
百姓們睜大了眼睛看著這一幕,當看到結果的時候連呼吸都停滯了幾分。
再看向台上少年時,皆露出欽佩的目光,紛紛掏腰包打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