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默許久,眸光掃著地麵的錦毯,未置一詞。
百裏長歌不想看見他這個樣子,抿了抿唇隨意撇開眼。
“那既然這樣,我們也沒必要再在這個地方待下去了。”良久的沉寂過後,還是她先開了口,“反正案子也查不到真相,還不如早早收拾行李回帝京。”
葉痕眸光動了動,仍舊沒說話。
“不說話就代表默認了?”百裏長歌神情愴然地看著他低垂的麵容,“原來我在你心裏真的連她的十分之一都比不上,我剛剛才提了她一句你竟然沉默到如今,怎麼,想念了?寂寞了?空虛了?”
“你看你又醋。”葉痕無奈一笑。
“你太高估我的眼光了。”百裏長歌磨了磨牙,恨恨瞪他一眼。
“何解?”葉痕伸手將她拉到自己身旁坐下。
“我眼光低,看不上你這樣的。”百裏長歌甩開他的手,“別碰我,除非你告訴我語真族到底是怎麼回事?”
“告訴你就能碰你嗎?”葉痕很會抓重點。
“那得看你說出來的東西值不值得我犧牲。”百裏長歌哼哼兩聲。
“語真族啊,就是一個很神秘很神秘的種族咯。”葉痕揚著眉梢,盡量掩去瞳眸裏的那絲不安。
“然後呢?”百裏長歌眨眨眼睛,“不是說百年前就消弭了嗎?為什麼還有後人留世?”
“不知道。”葉痕搖搖頭,“我要是知道的話不就能直接告訴你他們的所在之地了嗎?”
“你是不是閑著沒事做?”百裏長歌很不滿,這跟沒說有什麼兩樣?
“我是真不知道。”葉痕再次甩甩頭。
“算了!”她一攤手,“我懶得聽你那些過往。”轉而問道:“我今天跟魏俞在外麵吃飯的時候,他說他想起來十一年前,寧貴妃誕下死嬰的第二天棲霞宮花園的藕池裏撈出一具宮女的屍體,經推斷,那個宮女很可能就是秦黛的姐姐秦文。”
“秦文?”葉痕眸光眯了眯。
“你不是自小就跟在寧貴妃身邊長大的嗎?”百裏長歌問道:“那你應該最熟悉寧貴妃身邊的宮女才是,你好好回憶一下,自那件事以後,棲霞宮是不是少了一個跟秦黛長得很像的宮女?”
“我自記事起就三天兩頭跑軍營。”葉痕認真回憶了一下,“對寧貴妃宮裏的宮女確實不太熟悉。”
“那麼宮宴的時候,秦黛在教坊司演奏的那一批女子中,你是否注意到了她?”
“也沒有。”葉痕抬目定定看著她,“不感興趣的女人,我向來懶得看。”
“那你現在看著我是幾個意思?”感覺到危險靠近,百裏長歌身子往後一偏,一個沒坐穩就往後麵倒去。
葉痕趕緊伸出手攬住她的腰。
剛才往後倒的瞬間,百裏長歌完全猝不及防,心髒突突跳,條件反射地閉上眼睛,此時感覺到腰上修長有力的手臂,她猛然睜開眼,正對上他逼近眼前的完美麵容。
葉痕眉眼彎彎,唇角含笑,彎出一分嫵媚。
百裏長歌暗自吞了吞口水,眨眨眼道:“你做什麼?”
“我剛才說,我不感興趣的人,向來懶得看,如今我對你感興趣,自然是好好看個夠。”葉痕輕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