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怎麼不見了?”百裏長歌皺眉回過身盯著掌櫃。
“尹大人恕罪……”掌櫃的也看見了房間裏空無一人,他頓時一哆嗦,舌頭打結道:“小的……小的確實沒有見到該貴客下樓。”
“長歌,算了。”葉痕見她咬牙切齒的樣子,微微抿唇道:“既然沒有人見到他下樓,想必是用輕功從窗口飛出去的,如此能飛,說明他離死還遠得很,一時半會兒並無大礙。”
“要讓人去找一找嗎?”不知為何,百裏長歌對這個隻見過一麵的人有一種很莫名的情緒,她也說不上來到底是什麼,隻是潛意識裏覺得他頭上的傷還沒好,不能隨意到處跑,潛意識裏想去關心他。
“魏俞,你先回去安排人手出去找那個人。”葉痕看了百裏長歌一眼,轉身對魏俞吩咐道:“如果找到了,不要跟他動手,想辦法帶回來便是。”
“奴才遵命!”魏俞恭恭敬敬應了聲便帶著他剛才帶來的兩個侍衛風風火火離開了。
百裏長歌走到桌邊,費力地用左手倒了一杯茶端過來遞給葉痕,吐了吐舌頭道:“喝杯茶消消火。”
“你也知道我惱了?”葉痕斜睨她一眼,但目光中更多的是寵溺和無可奈何。
“別生氣別生氣。”百裏長歌踱步走到他身後,用左手輕輕給他捏肩捶背,低聲道:“我關心他完全出自於一個醫者的仁慈之心,你當明白,就算他是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頭,隻要受了傷,就是患者,我身為大夫,當然得一視同仁。”
這個理由似乎還說得過去。
葉痕輕輕抿了口茶,眉目舒展開來,隨後將茶盞放下,伸手將百裏長歌拉過來坐到他雙腿上,手指替她捋了捋有些淩亂的發絲,然後看著她纏著紗布被袖子蓋住的手臂,低聲問:“還疼嗎?”
“疼。”百裏長歌回答得幹脆。
“你手臂疼,我這裏疼。”葉痕用手指了指心髒處。
“活該!”百裏長歌腦袋歪向一邊,撇撇嘴道:“誰讓你昨天晚上不願見我來著,若是你早早出來與我一起,怎麼可能打不過那個不男不女的老東西?”
“不男不女?”葉痕一怔,問道:“引你們出城的是太監?”
“我不確定。”百裏長歌搖搖頭,會想著當時的情形,“天色太暗了,我看不到他長什麼樣子,但是能聽到聲音,那個聲音,怎麼說呢,嗯,沙啞尖細,乍一聽跟太監差不多,但是仔細聽下來好像又不是。”
頓了頓,又道:“他一出現就讓我交出手鏈,明顯是為了那個東西而來。”
“還有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葉痕皺著眉頭。
“我聽到他尊稱背後那個人為‘主上’,你想一想,除了你們這幫皇子皇孫,還有哪個人暗中培養了勢力,有問鼎皇權的心思?”
“應該不會。”葉痕搖搖頭,“手鏈上所代表的案子到目前為止,已經與皇宮牽扯到了千絲萬縷的聯係,既然最終嚴重到直接威脅大梁江山,那麼背後的那個人一定是與皇宮裏的人有關係,甚至可以說,非常熟悉皇宮。”
“到底會是誰呢?”百裏長歌不解,撥開葉痕抱著她的雙手走到一旁坐下,手指蘸了水在桌上寫寫畫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