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了片刻,才像是突然想起什麼來,偏過頭問葉痕,“你有沒有讓人出去找潘楊?”
“已經安排了府衙的差役前去。”葉痕點頭,又問:“你是怎麼發現潘楊不對勁的?”
“在公堂上揭秘祭壇案子真相的時候,他的反應有些奇怪。”百裏長歌道:“他隱瞞了自己被黎征綁架的事實,那麼我想這中間定然還有波折,隻不過現在黎征已經死了,唯一知道真相的人隻有潘楊,但是很可惜我晚了一步,背後那個人將時間掐得很準確,每次都能在我前麵一步達成目的。”
“先回去吧!”葉痕站起身,衝她招呼,“你還記不記得傅卿雲留下的字條,不如我們回去研究研究,興許能從那上麵找到突破口呢!”
百裏長歌想想也對,緩緩站起身來,和葉痕一起出了客棧。
滁州城的夜晚,雖然有些涼,卻不影響流動的百姓,大街上人群熙熙攘攘。
百裏長歌跟在葉痕身後,右手因為受傷的緣故,不敢亂動,隻能緊緊帖著身子,左手被他牽著。
二人誰也沒說話,就這樣一直走過大街小巷,終於在一條僻靜的小巷外停下腳步。
百裏長歌見葉痕不再繼續往前走,她抬頭看了看,聞到熟悉的刺鼻味後蹙眉道:“你怎麼又把我帶到胭脂巷來了?”
“無心的。”葉痕無奈笑道:“走吧,來都來了,不去雲良閣坐坐豈不是可惜了?”
“唔……我正有此意。”百裏長歌挑眉,望著雲良閣的方向憧憬道:“我聽說裏麵的男子各有千秋,頭牌更是頂級視覺盛宴,對於我這種欣賞水平頗高的人來說,不上去坐坐的確是對不起自己的眼睛。”
葉痕一聽,頓時有些黑臉,瞥她一眼,警告道:“收起你那點小心思,我可是特意陪你上去查案的!”
“查案?”百裏長歌不解,“查什麼案?”
“自然是潘楊的案子。”葉痕淡淡道:“用你那聰明的腦袋好好想一想,潘楊當時為什麼要隱瞞被黎征綁架的事實?既然這一切都是背後那個人幫黎征策劃好的,你覺得憑那個人如此精明通透的心思,他會直接將潘楊綁架來滁州城然後給秦黛和許洛寫信嗎?”
“你的意思是說,潘楊那天晚上的確是寫了休書之後就出現在滁州城,他也確實是被黎征,或者說是被暗中那個人引誘來的,而方法卻不是綁架。”百裏長歌垂首沉思,喃喃道:“不是綁架……卻又能讓潘楊心甘情願替他們隱瞞……投其所好?”
腦中靈光一閃,百裏長歌突然道:“我知道了,暗中那個人想必早就摸清楚了潘楊的龍陽之好,所以才會在開祭壇那天晚上將潘楊引來,也就是潘楊所說的‘同窗’替他設宴,而他口中的‘同窗’實際上就是投他所好的那些人。故而你帶我來這個地方是想告訴我曾經有人在滁州城裏設宴接待潘楊,而設宴的地方是他羞於開口的,所以他才隱瞞了那個地方。種種推算下來,潘楊最可能來的地方就是雲良閣。”
“總算還沒燒壞腦子。”葉痕露出一絲笑容,又凝望著雲良閣的方向輕聲道:“恐怕那天晚上接待潘楊的人才是真正的幕後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