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些,魏俞更加惶恐,再度抬眼瞄進去,裏麵的人已經用完飯。
“魏俞,你偷偷摸摸躲在外麵做什麼?”百裏長歌早就感覺到他的氣息,半天沒見他進門,不禁皺眉轉身望著門外戰戰兢兢的人。
“沒……沒有。”魏俞忙不迭搖頭,一顆冷汗順著額頭落下來,他趕緊撩起袖子擦了,這才幹笑兩聲,指了指廚房方向,“啞女讓我來問一問,長歌小姐想要什麼時候換藥,她好提前做準備。”
“你讓她把藥膏和紗布都拿進來。”葉痕對外麵淡淡吩咐。
魏俞頓時如釋重負,撒開腳丫子往啞女房間跑。
風弄見他走開,隨意看了殿內的人一眼,抿了抿唇後足尖一點,飛上房頂隱了身形。
“算了,反正我回去的時候經過啞女房間,待會兒直接去她那兒敷藥便是。”百裏長歌站起身,又道:“夜深了,王爺早些歇息。”
葉痕本想挽留她,但想到了那個還在偏廳等候的人,隻得作罷,揉了揉額頭道:“你睡覺的時候仔細些,別碰到傷口。”
“嗯。”百裏長歌應了聲,緩步出門徑直來到啞女處。
啞女還沒睡,替百裏長歌敷藥的東西已經準備好,此時正坐在燈下刺繡。
“啞女,你是哪裏的人,為什麼會終年守在滁州行宮?”百裏長歌走進去坐下,伸出手臂讓她清洗,然後敷藥包紮,看著眼前這個從來不說話的溫婉女子,百裏長歌忍不住問出聲,“你以前也是會說話的吧?隻不過後來因為某種原因,迫使得你從此再也無法開口是嗎?”
啞女很安靜,輕輕替她包紮傷口,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隻是某種快速劃過一抹異色。
百裏長歌見她不願回答,趕緊解釋道:“你不用擔心,我沒有惡意,隻是想問一問你在這裏習不習慣,若是不習慣的話,等過些日子我們回帝京的時候,我便向王爺說一聲,讓你跟我們一起。”
啞女眼眸裏迅速蕩起波瀾,用一種非常不敢置信地目光看著她。
百裏長歌看不懂她這個眼神,隻擺擺手道:“其實我隻是看你一個人在這裏太孤單了想帶你去帝京,但是轉念一想,與其讓你踏入那些世俗紛爭,還不如就讓你在這裏守行宮,還落得個清淨。”
啞女緩緩垂下頭,將桌上的東西整理好以後又坐了回來,拿過繃子繼續刺繡。
百裏長歌不懂這些女紅,也不感興趣,看她繡了片刻便覺得困意來襲,打著哈欠站起身直接回了房。
一夜好眠。
翌日一早,百裏長歌艱難地用一隻手穿戴好以後推開門就見到外麵站了一個人。
身材修長挺拔,麵容冷峻得好像千年雪山。
一看就是塊做隱衛的好料,不過此人的氣勢比起風弄來差了一些。
“嗨,你好!”百裏長歌猜到他就是葉天鈺派來的人,伸出左手與他打招呼。
門外的人麵無表情,聲音僵硬,抱拳道:“屬下離落,見過長孫妃。”
……這聲音,這語調,活脫脫是風弄的翻版啊!
百裏長歌在心中哀嚎,直把葉天鈺罵了幾百遍,想著這個人沒事兒抽什麼風,她遇難的時候沒見到人來,等風平浪靜了才派一個無聊透頂的隱衛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