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落僵硬地站在原地沒說話,雖然沈千碧是皇上的人,但他的主子是長孫殿下,別人沒有權利命令他,他可以默認長孫妃剛才的話讓別人以為他是晉王府的人,卻絕不會聽從沈千碧的命令。
“你那別莊裏可有婢女?”沈千碧說罷用關切的眼神看向百裏長歌,“我看你氣色不太好,要不要進去休息一下?”
“我沒事。”百裏長歌搖搖頭,“潘楊的娘還在府衙的吧?待會兒你讓她到內堂暖閣來找我,我有些事想當麵問問她。”
“這個沒問題。”沈千碧道:“那天晚上我們出城以後,府衙的主典就把她安排到後院廂房歇息,今天一早我還去看過,隻不過形容有些憔悴罷了。”
兩人正說話間,外貌傳來衙差高聲通報。
“晉王殿下駕到——”
百裏長歌神情一凜,忙抬了頭問沈千碧,“可有幹淨的廂房,我傷口處疼得緊,想去休息一下再行辦案。”
沈千碧一愣,想著小醫官今日的言行舉止似乎與平素不同,總感覺有些怪異,卻又說不出來怪異在哪裏。
百裏長歌進去以後,葉痕緩步走了進來。
牆角有梅花紅白交織,飄飄揚揚之後落了幾瓣在他肩頭。
他今日的穿著,僅一件簡簡單單的月白錦袍,腰間一條鎏金玉帶,除此之外再無任何點綴,便是這般簡約,也依然阻擋不住骨子裏散發出來的尊貴瀲灩,再被肩頭那幾片梅花瓣一襯,畫中走出來的仙人一樣。
隻不過眼下仙人臉色有些黑,心情不太好。
沈千碧收回視線,趕緊帶著一群人行了禮。
葉痕麵無表情走到堂上,“讓呂興彩來堂上,本王有幾個問題想問問她。”
呂興彩是潘楊的娘全名。
沈千碧愣住了,晉王殿下竟然與小醫官說了同樣的話。
她正在糾結要不要告訴葉痕小醫官也在府衙,那邊一道冷芒刺過來,“沈都尉,傷還沒好?”
沈千碧聞言趕緊回攏思緒,低聲道:“王爺請稍等。”
說罷她轉身進了內堂,卻不是直接去傳呂興彩,而是去往西廂房。
百裏長歌正坐在桌邊喝茶,眼尾瞥見沈千碧匆匆忙忙而來,她並不感到意外,隻淡淡道:“王爺來找呂興彩,你怎麼反而往我這裏跑?”
“小醫官,你老實告訴我,為什麼你來了府衙,王爺全然不知情,反而又親自來跑一趟?”沈千碧不滿地看著她。
百裏長歌唇角一彎,眸中卻並無笑意,“下官已經搬往城東別莊,與行宮相距甚遠,更何況剛才我倉促之間趕往府衙,來不及通報王爺也很正常。”
“那你剛才為什麼一聽到王爺來了就往裏麵跑?”沈千碧明顯不相信她,眼神越發古怪。
“沈都尉,下官受傷了。”百裏長歌提醒道:“到了府衙突覺疲累想好好休息一下都不可以的嗎?”
“我不是那個意思。”沈千碧收回幾分質疑的目光,抿唇道:“我隻是覺得奇怪為什麼你先來了,王爺還要親自走一趟。”
百裏長歌勉強笑笑,“既然王爺來了,你隻管帶著呂興彩去見他便是,我也落得個清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