輸送玩最後一重真力,葉痕虛脫地收回手,輕輕將她放倒在床榻上,這才下床飲過一杯冷茶後緩緩推開門。
“王爺!”風弄聽到推門的聲音,趕緊上前來詢問,“長歌小姐傷勢如何?”
“勉強護住了心脈。”葉痕虛弱地說道:“你趕緊回行宮將那株血靈芝取來。”
“王爺……”風弄有些猶豫,“那可是宸妃娘娘留給您唯一的遺物。”
“讓你去你就去,費什麼話!”葉痕冷眸掃過來,低吼一聲,“難道我用它來救自己心愛的女人也有錯?”
“沒錯!”風弄僵冷著聲音,隨後指了指葉痕胸膛處,“可是王爺您的舊疾也需要血靈芝,若是就這麼給長歌小姐用了,日後您舊疾複發怎麼辦?”
葉痕沒說話,充血的眼眸死死瞪著他。
風弄無奈,猶豫再三終是足尖輕點出了別莊。
約摸半個時辰後,風弄抱著一個暗紫色夔紋的盒子走了進來。
葉痕一直站在房門外,見到他進來,趕緊吩咐道:“拿去後院廚房讓大夫配在方子裏。”
風弄低頭不語,想著這幾年王爺每次發作都要靠血靈芝來續命,他從來不讓太醫看,也沒人知道他胸前的傷究竟是怎麼造成的。宸妃娘娘總的留下三株血靈芝,王爺之前發病已經用了兩株,如今這一株是最後的救命稻草了,若是今日全部給長歌小姐用了……
他不敢再繼續往下想,咬唇抱著錦盒直接去了後院。
葉痕返回房間,看著百裏長歌蒼白的容顏,眼眸中全是疼痛和憐愛。
他坐在床沿邊,因為耗盡內力而虛浮的手指輕輕撫上她的麵容,觸手有些冰涼,她的神情很不安,像是夢中有極其痛苦的事纏繞著她。
“百裏長歌,不要死。”葉痕嘶啞著聲音,“那一年你都可以挺過來,今天你也可以的,兒子還沒長大,我都還活著,你怎麼可以死呢?我答應你,等你醒來,我們就走,遠離帝京的是是非非,回到百草穀過從前那種不受世俗紛擾無憂無慮的生活。”
床上的人似乎有所感應,低低嚶嚀了一聲又陷入沉寂。
一盞茶的功夫後,風弄動作輕緩地捧著一個白玉碗走進來,碗裏是褐色藥汁。
“放在桌上,你先下去。”葉痕擺擺手,目光一瞬不瞬盯著桌上的湯藥,想到不久前她負氣摔門而出泡了個冷水浴結果第二天就受了風寒,他端著湯藥,自己喝了一口後不由分說直接覆上她的唇瓣將藥汁送進她的嘴裏。
那個時候,她還會惱,還會怒,會把所有的情緒都發泄出來。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將所有表情都定格住。
伸手端過白玉碗,葉痕緩緩送到唇邊喝了一口後,輕輕托起她的後背,將唇瓣覆上去,她全身冰涼,唇瓣沒有以往的溫潤柔軟,似乎在夢中也感覺到藥汁的苦澀,緊閉著嘴,無論葉痕怎麼弄都沒辦法把藥汁送進去,反而從嘴角溢了出來。
“王爺……”一隻腳踏出門檻的風弄回過頭來看見這一幕,低聲勸慰道:“長歌小姐若是不喝,您喝了吧,血靈芝僅此一株了,若是……”
“出去——”葉痕臉眼皮都懶得抬一下,背對著他冷聲低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