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醉忘歸的餞別宴,各府官員都備了厚禮,原本在席上就有意贈送給葉痕,卻都被他一一婉拒了。
那幾個人也不死心,一大早就跑到城外十裏長亭或站或坐或閑聊,眼風時不時掃向葉痕即將出城的方向。
百裏長歌起了個大早,沐浴過後又換了一套衣服,一切收拾妥當之後才緩緩出了行宮大門。
啞女似是非常不舍,紅了眼眶遠遠看著已經上了馬車的百裏長歌和葉痕以及嘟嘟,嘟嘟依舊是一上車就呼呼大睡,一副極懶的樣子。
就在馬車即將啟程之時,啞女突然跑過來敲了敲車窗。
百裏長歌一愣,不等她反應,啞女迅速將她掀簾的那隻手拉出去,快速在她手心寫了五個字。
百裏長歌一筆一畫地看著,等啞女寫完之時,她已經完全呆愣住。
再回過神來,魏俞已經啟動馬車走出好遠。
葉痕見她麵色不對,便問:“剛才啞女跟你說什麼了?”
“她跟我說我忘記將這兩天用的東西帶出來了。”百裏長歌輕笑著拍了拍腦袋,“你瞧我這記性,竟然把這麼重要的事給忘了。”
“是麼?”葉痕明顯不相信她,但見她不說,他也不好逼問,隻能讓魏俞停下馬車,而後轉眸看向她,“如今你再下去拿便是,我等著你。”
“好。”百裏長歌輕聲回答,然後一掀簾跳下了馬車,一陣風掠向行宮。
啞女還在長長的甬道上緩步走回去。
百裏長歌加快了腳步追上她,焦急問道:“啞女你到底是什麼人?”
啞女身子一僵,明顯沒料到百裏長歌會去而複返,她僵硬著身子回轉過來,隻低垂著頭,沒有寫字給百裏長歌看,也沒有打任何啞語。
百裏長歌微微蹙眉,雙手扶住她瘦弱的肩膀焦急問:“你剛才同我說的那些,便足以說明你以前是帝京皇宮裏的人,你一定知曉了什麼重大的秘密,我現在跟你回房,你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我好不好?”
啞女猛然抬頭,錯愕地看著百裏長歌,眼神由剛才的平靜內斂頃刻間轉化為惶恐和不知所措,那個樣子,就好像站在麵前的百裏長歌是惡魔,她伸出手,用了全部的力道推開百裏長歌的手,提著裙擺一直往前跑。
“啞女,你究竟有什麼樣的難言之隱?”百裏長歌越看她的樣子就越覺得有古怪,她身影一閃,迅速閃到啞女麵前攔住她的去路,皺眉低聲道:“若你實在難言,那便給我一個提示就行,剛才你寫給我的那五個字,我不明白是什麼意思,但我想聽你解釋,因為我正在調查的這些案子,關乎著大梁的存亡,實在不能錯過任何蛛絲馬跡,若是能盡快查出,找到幕後那個人,那麼大家都相安無事,若是查不出,任由那人逍遙法外,最後的最後,必定是皇朝覆滅,烽煙四起的結局,你定然也不想這一隅安身之地被破壞對不對?”
啞女惴惴然,一個勁兒地抱著腦袋直搖頭,那副驚恐的樣子,比見了鬼還可怕。
百裏長歌伸手去扣啞女的脈搏,手指還沒接觸到她的肌膚,便被她用力甩開。
啞女似乎是頭很痛,雙手抱著頭直接蹲在地上,嘴裏咿咿呀呀痛呼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