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弄驚愕地張大嘴巴站在原地,“王……王爺,您怎麼知道長歌小姐出事了?”
葉痕閉了閉眼睛,再睜開時冷睨他一眼,“讓你去你就去,廢什麼話!”
風弄再不敢多言,迅速出去安排人手趕往無雙坊。
魏俞很自覺地出去備好了馬。
葉痕因為胸口的疼痛腳步有些虛浮,整個人踉踉蹌蹌正準備往外麵走去,翠墨端了點心和熱茶從廊下走過來,見到葉痕的樣子,驚得趕緊將托盤放在桌上,她則垂首立在一旁,手中絞著絹帕,“王爺,夜深了,奴婢準備了點心和安神茶,您喝了再回房吧!”
葉痕懶得看她,扶著牆壁往前麵走去。
“王爺……”翠墨一臉受傷,卻又不敢表現出來,隻得咬著下唇,壓低了聲音,“您是否覺得奴婢笨手笨腳照顧不周?”
翠墨在說這句話的時候,眼中已是模糊一片。
自三年前王爺帶著小世子歸來,她就被寧貴妃分配到晉王府,明著是來照顧小世子,實則來做晉王的通房丫頭,但這麼多年過去了,王爺對她不溫不淡,別說傳她侍寢,就連她的一根頭發絲,王爺都沒碰過。
原以為王爺至今還對晉王妃念念不忘,所以才不碰她,豈料滁州之行,竟然鑽了個百裏長歌出來。
王爺竟然對那個名聲狼藉,一無是處的女人動了情,還在金光門外鬧出了這麼大的事!
翠墨越想越覺得不甘。
看著葉痕逐漸遠去的單薄背影,她鬼使神差地跟了上去,伸手輕輕攙扶住葉痕的胳膊,溫聲細語道:“王爺,今夜就讓奴婢服侍您吧!”
“滾——”十足怒意中摻了寒冰的語氣,瞬間讓翠墨手指一縮,連心肝都在顫抖。
第一次……
這是她入府三年第一次聽到王爺這麼訓斥她。
下唇都快咬破了,翠墨眼裏迅速含了一汪淚,她本就生得柔美,此時這副泫然欲泣的樣子更如同風雨中飄零的嬌花,任何男人看了都會不忍。
翠墨入府三年,從來規規矩矩,這也是頭一遭在葉痕麵前做出這副神態,故而,她自認為王爺必是個憐香惜玉的人,瞧著葉痕依舊不回頭的樣子,她再度喚住他,趁著夜色濃黑,膽子也大了起來,“王爺,奴婢知曉您一直掛念著晉王妃,但她從來沒有出現過,您為什麼放不下心中的執念呢?”話完耳根一燒,嬌羞地垂下頭,“其實奴婢也可以……”
魏俞備好馬以後就急匆匆走進來,他耳目清明,剛好聽見翠墨說的這番話,眼睛瞪得銅鈴般大,險些一個不穩從台階上栽下來。
隨後他趕緊回過神,走到廊下來攙扶葉痕。
原本還想再勸阻王爺不能去,但感覺到對方周身清寒的氣息,魏俞忍不住身子抖了抖。
王爺向來是言出必行,便是他再多加勸阻也隻是徒增王爺的煩憂。
魏俞想到這一層,索性閉了嘴,小心翼翼地攙扶著葉痕走到外麵。
翠墨得見突然出來的魏俞,驚得趕緊出了書房匆匆往房間趕,走到回廊盡頭的時候,一個不小心撞到了人,翠墨“哎喲”一聲扶著頭,待直起身子來才看清對方是小世子的奶娘青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