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著皇帝的麵,百裏長歌不好拒絕,隻能伸出手緩緩接過葉天鈺遞來的茶。
葉痕自從說出“兒臣遵旨”四個字以後就再也沒有看她一眼,便是此刻她接了葉天鈺遞來的茶盞,他連眼皮都沒有抬一下。
百裏長歌心中一陣刺痛。
梁帝聽聞了葉痕的控訴以後,麵上微怒,轉眸看著葉天鈺,“天鈺可曾知曉此事?”
葉天鈺沉吟片刻,答:“孫兒今日一早確實聽聞昨夜無雙坊發生火災驚動了京兆府,但萬萬沒想到竟然是一起蓄意縱火案,並且對方險些將小世子活活燒死,此等惡劣的行徑,皇爺爺必定要為十五皇叔做主,將縱火之人千刀萬剮方才解恨。”
“景潤說綁架天澤的人是武定侯府二小姐百裏若嵐,可有確鑿的證據?”梁帝掃了坐在軟椅上的百裏長歌一眼,又看向葉痕。
“臣女可以作證。”不等葉痕開口,百裏長歌當先道:“也可以拿出確鑿的證據給陛下。”頓了頓,她又道:“隻不過臣女需要兩日的時間去尋找證據。”
“哦?”梁帝揚眉,頗有些詫異,“長孫妃身為武定侯府長女,竟然要控告自家親妹妹嗎?”
“啟稟父皇,昨夜正是長歌小姐奮不顧身衝進火海才救出了嘟嘟。”葉痕如是說道。
“朕果然沒有看錯你。”梁帝滿意地衝百裏長歌一笑,隨即問道:“天澤現下如何了?可有受傷?”
“是長歌小姐用身子護住了嘟嘟。”葉痕淡淡道:“受傷的是長歌小姐。”
“那個女人實在太過可惡!”梁帝突然大怒道:“長孫妃,既然你是目擊證人,那朕就命你兩日之內拿出證據,倘若證實縱火案確是那妖女所為,朕必然嚴懲不貸!”
“臣女遵旨!”百裏長歌站起身,麵無表情地謝恩。
“兒臣還有一事。”葉痕繼續開口。
“何事?”梁帝顯然還沒有從剛才的怒意中緩過神來,語氣有些沉重。
“關於無名祠被炸毀一案。”葉痕輕聲道。
梁帝臉色一變,瞳眸中迸射出寒光,目光觸及處,仿佛頃刻間能冰凍三尺。
百裏長歌身子一凜,想著梁帝果然最看重無名祠,光憑這瞬間變化的氣息便可看出來,無名祠被炸毀是他說不得問不得的痛。
“十五皇叔!”葉天鈺察覺到梁帝氣息不對,趕緊阻止道:“皇爺爺如今需要靜養,還請你注意言辭。”
“繼續說!”梁帝臉色陰沉到極致,目光含冰看著葉痕。
“滁州刺史黎征蓄意殺人一案便是長歌小姐親自破解。”葉痕淡聲道:“想必案件的過程,早有人與父皇細細說過。”
“那又如何?”梁帝聲音寒意不減。
“兒臣以為,無名祠被毀有些蹊蹺。”葉痕道:“兒臣素來知道父皇看中無名祠,此番被毀,必定心如刀割,方才父皇親自賜婚,兒臣感激不盡,想為父皇分憂,故而兒臣想在大婚之前助父皇破解無名祠炸毀案。長歌小姐在斷案方麵極具天賦,並非世人所言一無是處,兒臣以為,父皇不妨給她個機會向世人證明父皇的眼光不錯。所以,兒臣鬥膽,向父皇舉薦長歌小姐親自負責無名祠炸毀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