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禁想著,今日幸虧有葉痕在場,否則她指不定會做出什麼殺人放火的事來。
“簡直是胡鬧!”皇後終於找到理由發泄,她再度重重拍桌,桌上茶盞直接掉落下來,茶水頃刻間將鳳座之下的錦繡絨毯浸濕,她視若不見,緊緊盯著百裏長歌,“你可知那日天鈺回來之後寒疾複發?”
“啟稟皇後娘娘,微臣不知。”百裏長歌咬著牙,一字一頓。
“好一個‘不知’!”皇後冷笑一聲,衝站在旁邊的嬤嬤招手,“既然武定侯調教不好你,那本宮今日就以皇祖母的身份讓你知道在這宮中,什麼才是規矩。孫嬤嬤,給本宮過去掌嘴!”
“微臣不知犯了何錯。”百裏長歌抬起眼,眸中冰凍三尺,“長孫殿下是人,他有自己的主見,若不是他自己想去,難道皇後娘娘以為憑微臣這樣一個弱女子便能將他綁架到成王府嗎?”
“你還敢多嘴!”皇後盛怒,吩咐孫嬤嬤,“給本宮狠狠掌嘴二十次!”
百裏長歌銀牙都快咬碎了,那句“請求退婚”的話即將脫口而出時,又見到葉痕不著痕跡地搖頭,她狠狠瞪他一眼。
這個人,今天除了搖頭難道就不準備有所行動了嗎?
孫嬤嬤已經走了過來,正準備動手。
葉痕突然走過來扼住孫嬤嬤的手腕將她整個人推倒在地上。
皇後不敢置信地睜大眼睛,“晉王這是想造反嗎?”
“兒臣就想問一句,皇後娘娘將我和安公子留下來所為何事,看戲嗎?”葉痕從懷裏掏出錦帕擦了擦碰過孫嬤嬤的那隻手,將錦帕扔在地上,這才緩緩抬起眸,“兒臣還有一個三歲的兒子要照顧,恐怕沒這麼多時間站在這裏看戲。”
皇後對上葉痕那雙溫潤的眸光,不知為什麼,心裏生出一絲恐懼,不過片刻,那恐懼已經蔓延全身。
她坐正身子,清了清嗓子道:“皇上既然有意將此事留給本宮善後,那麼本宮自然是要給皇上一個完整的交代的。”話完,她伸手指著安如寒道:“賜婚聖旨還沒有擬,這場婚姻也不一定非得要這位不男不女的安大小姐才能完成,安國公府必然是還有其他女兒的。”
安如寒妖媚的臉上勾起一抹譏笑,隻不過他一直垂著頭,眾人都看不見。
他上前一步,恭敬道:“皇後娘娘英明,安國公府上的確還有一個女兒名叫安如意。”
“如此甚好!”皇後一錘定音,似乎對安如寒這般順從的態度很是滿意。
“如意乃父親大人的妾室所生。”安如寒麵不改色,嘴角蔓延開邪魅的笑。
葉痕再不受寵,也是堂堂王爺,一個妾室所生的女兒是無論如何都配不上他的。
皇後瞳眸一縮,隨後咬牙道:“那又如何?本宮稍後便去請求皇上給她封個郡主。”
“如此,便多謝皇後娘娘了。”安如寒聲音輕緲,規規矩矩伏跪在地上謝恩,“如意尚在繈褓之中,無法感知皇後娘娘的恩情,如寒便替她謝過娘娘隆恩。”
這句話,著著實實是打了皇後一個響亮的耳光。
果然,皇後兩眼一閉,險些暈厥過去,幸得旁邊的宮女攙扶住才站穩了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