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張鐵蛋跟胖子目光對視的時候,全場又安靜下來,以禿頂男為首的那群人,自然是見到胖子的到來而嚴肅起來,用腳趾頭想也知道,他就是這次帶隊的首腦人物。
“你們認識啊?那正好,快來跟聞科長見一見!”朱大海見到二人的反應,心裏咯噔了一下,玩到村長這個位置,朱大海咋能看不出來兩人逢場作戲,臉上的笑容隻是擺設,實際上那胖子的目光意味著什麼,朱大海非常清楚。
再就是張鐵蛋這個人,朱大海了解的太熟了,剛才一瞬間就尋思著,是不是他那賤性的脾氣得罪過聞科長。
“鐵蛋啊,你這次出差沒時間回來,電話也不接,不過總算見到你了,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聞傑,農業辦的聞科長!”朱大海使著眼色走過去,拉住張鐵蛋朝胖子主動握手。
聞傑,農業辦的科長,因為小乞丐公羊禪撞到他的小情人而破口大罵,蔡一倩製止不成後被張鐵蛋狠狠教訓了一頓,自從那時起,聞傑就發誓要報仇,隻要讓他找到張鐵蛋……
沒想到如今機會來了,還來的那麼完美漂亮,聞傑真覺得是上天幫了他一個大忙。
既然遇到了這個張鐵蛋,偏偏他還是做農業生意的,這可給了聞傑一次徹底發泄的機會啊。
“你叫什麼啊?”聞傑笑眯眯的抬起了手,伸向了張鐵蛋。
“我叫張富貴呀!”張鐵蛋很快變得麵不改色,同樣笑著伸出了手。
朱村長不敢鬆懈,心裏打鼓,怎麼都覺得聞傑的笑容不對勁,但看到兩人成功握了一次手,心裏的猜疑才有些撤去,隻不過他想錯了,聞傑絕對不會跟張鐵蛋客氣的。
“哦,張老板啊,目前的情況好像有點複雜啊……”聞傑緩緩的說道,笑眯眯的眼睛朝著張鐵蛋上下瞅,自然是希望看到張鐵蛋窘迫焦急無奈甚至是乞求的樣子。
一般這種情況,換成任何人,都會急成狗的,一來是做生意遇到對口管理的,二來是做的這生意無證無照牌,在官場上這種事可大可小,往大了說,罰死你,罰到你關門歇業,往小了說,也許隻是一頓飯一杯茶的事情。
可惜張鐵蛋穩如泰山,一點沒有著急的樣子,仿佛不知道聞傑是幹什麼的,總之臉色風輕雲淡的。
聞傑一看這架勢,好小子,不給我麵子,不害怕我,不知道我是幹嗎的是吧。
一旁的朱大海,聽到聞傑的話,卻是急的滿臉發紅。他本以為聞傑會跟張鐵蛋好聲相談,誰知道他說出的話是如此的有內容,朱村長做官好幾年,怎麼會看不出事情的嚴重性,那聞傑要公事公辦,一上來就給張鐵蛋壓了個非法經營的罪名。
這個罪可不小啊。奈何張鐵蛋還跟個木頭疙瘩一樣呢,幸虧也是他,換個人,估計這會兒都哭出來了。
“真是個蠢蛋,不知道死到臨頭了,隻有抱住我的大腿,你們這幫人才能活下去啊。”聞傑錯以為張鐵蛋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到了什麼程度,所以沒流露出聞傑想看的乞求樣兒,不過越是這樣,聞傑也就越是期待。
張鐵蛋看不出事態的嚴重性,有的人卻不瞎。
“朱村長,咱們也算認識好幾年了,我與這個小兄弟有些淵源,隻不過目前的情況不好辦呐……”聞傑再次開口,眼神瞥向了焦急的朱大海。
朱大海一看這樣子,以為聞科長有意想幫忙,立馬笑盈盈的貼了上去:“聞科長啊,有話咱們好好說啊,什麼大不了的事過不去呢。”
“嗯!”聞傑使勁的點點頭,目光卻是看向了張鐵蛋,這意思再明顯不過了,有話好好說,可以,得看當事人的態度啊。
這,便是當官之間的學問了。事情可大可小,看你自己什麼態度。
在聞傑認為,就算張鐵蛋跪在地上抱住自己的大腿乞求一翻,也絕對不會放過他,誰讓他在大街上揍了自己,這個仇一定會報!
聞傑之所以暗示出這個意思,就是想要在張鐵蛋麵前體驗體驗那種快感,試想一下,一個人剛剛揍了你,沒過多久,轉而可憐巴巴的對你點頭哈腰乞求放過一馬,這種感覺是不是爽到極致?
張鐵蛋裝木頭疙瘩沒關係,朱大海懂其中的利害啊,肯定督促著張鐵蛋去跟聞靜‘好聲相談’。
事情按照著聞傑的意思變化著,朱大海狠狠給張鐵蛋使眼色,那意思是快點上前來說點好聽的,興許聞科長不會公事公辦的計較。
豈料張鐵蛋白眼一翻,絲毫不給聞傑麵子,沒有要當哈巴狗的意思。
“這……”朱大海不知道張鐵蛋跟聞傑有什麼仇,看到張鐵蛋沒有當奴婢的意思,也是有些傻了眼。
朱大海氣的走過去,狠狠拉住張鐵蛋的胳膊,附耳說道:“鐵蛋,你傻了啊,這是管咱們的官兒,他們說查你就查你!”
“我沒傻,那小子就像看我當哈巴狗的樣子,不過沒戲!”張鐵蛋冷笑一聲,當然也是悄聲附耳:“我還不知道他心裏想的什麼,就算我求他放過一馬,他也不會放過我的,隻是想要在我麵前當大爺的感覺,這事啊,沒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