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的尤文,發出一竄細微的聲音。
“什麼?尤文,你剛才說了什麼?”情緒不穩定的阿亮,終於停了下來,望著已經不像人的尤文,眼神裏出現了驚恐和慌張。
尤文那空洞的眼神,凝視著阿亮,不過她的反應,明顯遲緩了許多,好半天,嘴唇才微微動了動,似乎想表達什麼。
以前自信又強大的尤文,變成了這幅模樣,真的難以想象。
阿亮蹲下來,準備仔細聽聽尤文要說什麼。
“殺……殺了我,幫我解……解脫……”尤文已經氣若遊絲,發出的聲音斷斷續續,看起來尚有心跳和脈搏的尤文,竟然連一句完成的話語,都沒有力氣說出來。
她到底……經曆了什麼?
這個疑問,再一次冒出阿亮的腦海,看了一眼丟棄在一旁的整副人皮,阿亮終於意識到那個張富貴,是有多麼的危險。
而下一刻,阿亮也親自驗證了,這個看起來沒有什麼特別的青年,危險的不像話。
“你們覺得好玩嗎?”張鐵蛋像是一隻鬼魅,悄然出現在阿亮的身後。
以阿亮的洞察力,居然毫無反應,直到聽見張鐵蛋的聲音,才知道他離奇詭異的在自己身後出現,而這時,阿亮的脖頸,已經劃出了一道平穩而又長的傷口。
換句話說,張鐵蛋的小刀,從他的胳膊劃過,再到說話,最後,被割破動脈的阿亮,才意識到敵人原來在身後。
“嗚!”阿亮發出一聲含糊的低吟,一手捂住血脈噴張的脖子,另一隻手朝後胡亂甩去,隻是他那慢悠悠的攻擊,怎能奏效啊。
張鐵蛋後退幾步,抿嘴笑著,看著這個即將瀕死的壯漢。
由於阿亮的脖頸那道傷口,被割破的地方經過大動脈,而且阿亮身高馬大,壯碩如牛,體內的血壓在這一刻得到宣泄,全部彙集到動脈的破損處,嘩啦啦的飛濺,在這黑夜月下,非常的壯觀。
阿亮噴著血,搖搖晃晃,雙腳不停使喚就像是喝多的醉漢,絲毫沒有了憤怒和暴躁的雙眼,隻剩下臨死前的無助,手指無力的抬起,指著對麵安然若素的年輕人,張嘴想要說些什麼,但是動脈的破損不止是表麵,剛才小刀在他沒有察覺的時候劃過皮膚,有一瞬間刀鋒倒轉,以尖頭刺破他的喉管,一直刺穿到挨著氣管的地方,所以宣泄而出的血液經過這到傷口,流入了喉管與氣管的連接處。
阿亮想要說話,氣管處形成了負壓,將那些反倒流進來的鮮血,吸入了鼻腔與口鼻,少有的進入肺部。
“你……你是……氣修……”阿亮說著這句話,反倒流的鮮血從嘴巴和鼻子噴濺出來,然後難以承受的窒息感讓他轟然倒下,高大的身軀不停抽搐著。
“氣修?”張鐵蛋聽到這個字眼,對他來說這個才並不陌生,在霹靂局的那段時間早已熟悉了,隻是到現在張鐵蛋還是沒弄懂什麼是氣修。
沒有理睬被窒息折磨的阿亮,瞥了一眼地上的尤文,這個女人無法動作,那雙眼不再空洞而是充滿了看到人間地獄的慘樣兒。
張鐵蛋感覺到危險畢竟,朝著側方跳動,接著一聲槍響,再次撕破黑夜的寧靜。
那個陰測測的男人,躲在暗地裏放著冷槍。
他是屬於那種擅長暗殺的人,不過麵對上張鐵蛋,他什麼都不算。
張鐵蛋超然的體質,讓他成為頂級的追蹤好手。
尤文毫無血色的臉上,淡淡的變化了一下,嘴唇輕輕蠕動。如果尤文還能像之前那樣正常,一定是在提醒歐陽:快跑,張富貴,不是人。
其實不管是阿亮還是尤文,都是想過一個問題,那就是,哪怕是自己的師父出現,都不一定能夠殺掉張富貴。
這個相貌無奇的家夥,實在是太可怕了。
幾乎是在歐陽的槍聲響起一刻,張鐵蛋已經朝著他的隱匿點追去。
躲在暗處的歐陽,沒想到自己的一槍失手了,要知道,他們師兄弟幾個人裏,打槍最好的是他,擅長打槍的是他,從開始使用槍到現在從未失過手的也是他。
可是今晚,他第一次失手,所以歐陽有些發愣,忽然看到張鐵蛋的身影消失,有種不妙感覺襲上心頭的歐陽,準備先行撤離。
但是短暫的發愣,已經讓張鐵蛋來到了他的身後。
然而,攻擊如狂風暴雨一般落在歐陽的身上,使得他再也沒有逃走的機會,哦不,說錯了,哪怕給他機會,也不可能再有逃走的行動力。
這裏實在是太黑了,看不清楚張鐵蛋的攻擊,也看不起歐陽挨打的細節,總之,骨頭的碎裂聲響起了好幾次。
那些陸續響起的骨碎聲,讓人聽著牙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