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很久沒有讓自己這麼失態了,我扶著額頭,有些恍惚地遊走,卻撞上了一個人。
“你在幹什麼?會不會看路啊!”
那人刺耳的謾罵充斥在我的耳膜,我卻轉身像是瘋了一般奔跑,疾馳在路上,連我都不知道此刻心裏的想法什麼。
當我氣喘籲籲地跑到了醫院,站在病房門前,守著兩個健壯的保鏢。
“我要見江韶離。”我冷冷開口。
那兩個保鏢相互對視,似乎認出了我,卻沒有讓我進去。
“簡小姐,江少剛剛縫完針,現在需要休息。”
我冷笑一聲:“什麼時候我要見他也到你們指手畫腳了?”隨後我不管不顧地要往前走。
兩個保鏢很快就把我攔在病房外了。
“簡小姐請不要讓我們為難,如果江少醒了以後想見你,我們會告訴你的。”
“真是可笑!讓開……”我想要硬闖進去,那股衝動從心底升起,甚至超過了我這段時間一直引以為傲的理智。
當然憑我一己之力自然是闖不進去。
關鍵時候安恬走了出來,她身上還是那件白色的長裙,卻染上了刺眼的血跡,清晰地告訴我江韶離出事的那一刻,我什麼都做不了。
是安恬抱住了倒下的江韶離,也是安恬一直守在江韶離身邊。
“我以為是誰?原來是你!”安恬嘲諷地一笑,分不清是不屑還是憤恨。
“他怎麼樣?”在提及江韶離的時候,我的語氣不由自主地弱了下來。
“你還會關心他嗎?你不是已經跟著程毅走了嗎?你是不是巴不得他現在就醒不來?”安恬臉上的冷嘲不斷地放大,她一步步上前,修長的指甲戳著我的心口,卻像是利刃戳在我的心口一般。
我卻停留在原地,沒有任何的動作。
“安恬,告訴我,他究竟怎麼樣?”我深吸了一口氣,壓下心裏亂竄的情緒。
安恬揚起了手,想要給我一巴掌,而那一刻我竟然沒有躲,不過最後巴掌還是沒有落下,她隻是咬牙,臉色蒼白地看著我。
“他當然沒事,當然不會有事的……”安恬抱著身子,不知道是對我說的,還是對她說的。
我心裏一片荒蕪,這種混亂的感覺已經很久沒有過了,似乎從父親入獄後,我就已經習慣把一切都偽裝起來,不在乎,不去想……
我在醫院的走廊長椅處坐了一整晚,我也不明白我為什麼會這樣做?
此刻我應該去討好的人不應該是程毅嗎?他才是能夠救出父親的人,而我卻在為了一個該告別的人心慌意亂。
真是不應該,卻不可控製。
安恬一直守著江韶離沒有出來,病房門口守著保鏢,我也懶得去爭吵。
上午醫院走動的人也多了,我一臉蒼白,身上還穿著那件不合時宜的高級禮服,引來不少人的目光。
幸好我已經習慣了這些打量,直接選擇忽視。
突然一片暗影擋住了我眼前的光線,我抬頭一看,是同樣一臉蒼白的安恬。
安恬咬著貝齒,滿臉不甘憤恨地看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