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恬悠閑地撥弄著她的發絲,對於我的求助恍若未聞。
“簡笑,你這樣的態度,讓我懷疑你的誠意啊!要求人就該誠心一些不是嗎?”
我死死地咬著牙齒,幾乎要把唇瓣咬破了,安恬不就是想讓我低頭嗎?想要把我最後的尊嚴狠狠地踩在腳底下嗎?
我閉上眼睛,緩緩跪下:“安小姐,求你幫我向江少傳個話,隻有他能幫我父親了。”
在父親的命麵前,這點尊嚴算得了什麼?
安恬眼裏的得意無限放大,她捏著下巴,一副打量的樣子。
“我會替你轉告他的,至於他會不會幫你那就不一定了。”
我捏緊著拳頭,知道安恬分明是故意拖延,可是如今唯有硬著頭皮忍下來。
“你就在這裏等著吧!”安恬說完就進去了,我有些艱難地站起來,膝蓋的麻痹讓我幾乎摔倒。
而安恬卻一去不返了,我緊緊捏著拳頭,幾次想要衝進去,卻知道這是最爛的打算。
一個傭人從裏麵走出來:“簡小姐,請你回去吧!江少不會見你的!”
“這是江韶離的意思嗎?”我咬著牙齒,心有不甘地問道。
傭人點頭。
我嘲諷地笑著,卻覺得渾身冰冷,我一直知道江韶離是個無情的人,卻沒有想到他竟然翻臉無情到這個程度,看著我苦苦掙紮,也不肯施以援手。
我也已經分不清是失望還是憤怒,我茫然地從江家離開,一直打電話打探父親的情況,可是那個獄警知道的也很有限度。
天不知道何時已經暗沉下來了,淅瀝的雨水瞬間席卷整個天地,我茫然地走著,身上濕了一片。
我甚至分不清臉上的是淚水還是雨水。
我痛苦地睜著眼睛,痛恨自己的無力。
一把傘在我的頭頂上撐開,我恍惚地抬頭,看著站在身後的男人,他麵無表情地看著我。
我卻像是抓住最後一根稻草一般,緊緊抓著他的衣領,哀求道:“求你,救救我的父親!求你……”
“我會幫你的,你先起來。”程毅臉上露出了難以溫和的神色,他修長白皙的指尖輕輕地在我的臉頰上滑動,隨後他輕歎一口氣,拿出了手帕,在我濕漉漉的臉上擦拭著。
我卻緊緊握住他的手,仿佛在絕望中掙紮的困獸一般,抓住這最後一絲希望。
“別怕,我會幫你的。”隨後程毅把我圈進了懷裏,那一刻我竟然安分地待在他的懷裏,仿佛一顆在塵世中漂浮的心暫時有了可以依靠的地方一般。
程毅並沒有讓我失望,他很快就聯係到了監獄內部的醫院總部,通過他的勢力,讓我獲得了探視權。
站在病房前,我卻有了一瞬間退卻的心理,我不知道下一刻會麵對怎麼樣奔潰的場麵。
“別怕,有我在。”
我已經沒有功夫去思考為何程毅一下子像變了一個人,因為這種溫柔對於此刻的我來說是致命的必需品,我需要一個人來支撐著我快要崩塌的心。
我一直緊緊握著程毅的手,一刻都沒有鬆開,我以為我已經做好了一切心理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