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聲音很微弱，在台下沸騰的議論聲之下，更是顯得單薄，不過在我身旁的程毅卻是聽得一清二楚。
“難道你不開心嗎？”程毅反問。
我隻是冷淡地看著程毅，我沒有從他的臉上找到任何一絲異樣來，隻有一張偽裝得過分完美的笑臉。
“毅兒，跟我來一趟。”程夫人麵上依然端莊，聲音卻帶著幾分嚴厲，程老爺的臉色也好不到哪裏去，嚴肅得讓人覺得壓抑。
“母親我已經做出了承諾了，難道你要讓我在這麼多人麵前下不了台嗎？”
程毅作為程家唯一的繼承人，說出去的話自然是極其具有影響力的，豈能說變卦就變卦。
“毅兒！”程夫人臉色很難看，我甚至可以感覺到她隱隱散發的怒氣。
“不孝子！”程老爺直接板著臉轉身離去，程夫人也隨之離去，丟下了一臉茫然的賓客。
程毅在這個場合選擇公開，究竟是為什麼？
明明知道程老爺和程夫人會不喜，卻一意孤行？
“你已經讓我沒有任何退路了。”我冷眼觀看著周圍的動靜，拋出了這麼一句話。
程毅眼眸中卻露出了狡黠的精光:“除了我，沒有人可以幫你的。”
我的目光不由得落到了江韶離的身上，他舉著酒杯，目光陰森，那深邃的眸子深不見底，像無底的黑洞一般。
“那我隻能賭一把了。”我勾著紅唇，淺笑著。
這個生日宴會算是不歡而散了，不過明天雲城的報紙內容恐怕很精彩。
“簡小姐，夫人說讓你留下，她有些話和你說。”程家老宅的管家是一個十分幹練的女人，她的雙眸犀利，言語間卻不會流露出太多的情緒。
我眉頭一皺，程毅已經替我開口了:“方管家，已經很晚了，我們要回去休息了。”
“少爺，夫人說如果你不放心可以留下，她隻是和簡小姐談幾句。”方管家並沒有因為程毅的態度而有半分不滿，隻是不卑不亢地回答著。
程毅臉上露出了不悅，我倒是很好奇程夫人現在要和我說些什麼，或許是開一些對我有利的條件。
“程少，我想今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太突然了，我們確實欠程夫人一個解釋。”我輕輕拉著程毅，投以一笑。
程毅給了我一個猶豫疑惑的眼神。
“你確定要去嗎？”
“隻是談話而已，別想太多了。”我笑著道，最後程毅也沒有多說什麼，隻能讓我去了。
方管家把我帶到了程夫人的房間，她坐在沙發上，優雅端莊的坐姿，似乎在閉目養神，聽到我進來，才慢慢地睜開眼睛。
“程夫人。”我依然保持著那份疏遠的禮貌。
“毅兒沒有說什麼吧？”程夫人淡淡地開口。
我搖搖頭，帶著幾分笑意道:“程少心裏是向著夫人的。”
“如果真的是這樣，他就不會在我的生日宴會上做出這樣的事情了！”程夫人端莊的麵容上出現了一絲裂痕，她拉了拉滑落的披肩，審視著我。
我隻是淡淡一笑，等著程夫人的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