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夜漸深,連下了整天的暴雨已經消去,明月從薄雲後羞羞澀澀地探出頭來,夜風吹過,卷走過分的濕意,帶來幾分清爽暢快。
這種時候特別適合拉上三五好友喝兩杯、擼上幾串,或者與情人膩膩歪地互掏情話,最後做點壞壞的事情。
而任穹兩個都沾了一點——
陽台上,一張小桌子,倆人相對而坐,從鄰近夜攤買來的烤串與小龍蝦已經被消滅了大半,比堆積如小山的烤簽、蝦殼更顯眼的,是亂丟一地的啤酒罐,絕大部分是任穹喝掉的。
喝酒這種事情,任穹其實並不喜歡,但今天是個例外,在克服了最初的難受之後,他都沒想到自己的酒量能這麼大。
大口大口往嘴裏灌酒,清涼下肚,洗掉煩惱,順便把他的理智也洗了個七七八八。
“姐,呃~”
又喝光一罐,扔掉空罐時還打了個嗝,任穹臉色漲紅,說不清是酒精作用,還是餘怒未消,或者二者兼有,“你說,我哪點比不上那個蕾絲邊……三年,我們談了三年多,她就這麼跟我分了!”
“除了有一根,你哪點能比得上……”
喝得沒任穹那麼多,不像他已經醉眼朦朧,可任青的嘴卻是毒辣得很,一點都沒有客氣地揭開真相:“人家呢,長得漂亮,家裏還有錢,隨便開輛車比咱們家房子都貴,人聰明又有才華,聽說是博士呢,還是女孩子,最會哄女孩子。”
“咳、咳……”
任穹又開了一罐啤酒,還沒往嘴裏倒,就先被嘴裏胡亂嚼著、已經完全不在乎滋味的烤串給嗆到了,連連咳嗽之後,一雙嗆出淚來的朦朧醉眼抬起,“姐,你真是我親姐麼?”
“跟你說不會喝就別喝那麼多了,喝糊塗了吧。”
說著任穹喝多了,任青自己卻在往嘴裏灌酒,喝完把罐子一丟,整個人慵懶地靠到桌子上,寬鬆的白襯衫被桌邊一壓,突出了那兩份自然的飽滿,解開了兩個扣子的上方,在燈光的照耀下,炫得任穹有點眼暈:真空。
“我們是繼姐弟,我當然不是你親姐了。”
或許是沒注意到任穹的眼神焦點,或許是看到了但壓根不在意,任青晃悠著烤簽在任穹額頭上輕輕地戳刺,“你是男孩子,收拾一下,就可以帥氣地去找下一個女孩。哪像姐姐我,二十七八,快成沒人要的老姑娘了。”
“沒關係,我養姐姐你一輩子。”
這一刻,任穹也不知道他哪裏來的底氣,大概純粹是酒精的作用,他大咧咧地一拍胸口就來了這麼一句。渾然忘了,他剛剛才丟了工作,又回到了吃任青軟飯的時代。
這讓任青很不滿意,她嘟囔起嘴唇,烤簽挪到了任穹的胸口,戳了上去:“你個負心人,老娘辛辛苦苦,把大好青春都花費在你身上,你就隻養人家一輩子!”
話題不知不覺就變成了姐弟間的玩鬧,這種嬉笑玩鬧的橋段在任穹上大學之後,已經很少發生在姐弟之間了。
任穹卻是熟練地接上任青的節奏:“行行行,生生世世欠你的,行了吧,黃臉婆。”
“黃臉婆!你見過姐姐我這麼漂亮的黃臉婆麼?!”
拋掉烤簽,任青站了起來,雙手從小短褲一路向上,撫出那掩藏在運動短褲和寬鬆襯衫下的誘惑曲線,經過那對豐滿時還刻意一托,最後將耳邊兩側細發一揚,簡單而自信無比的展示,“對姐姐我垂涎欲滴的男人可是論打算的,可惜都是壞男人……”
“嘎吱”一聲,任穹的椅子挪了個位置。
酒精上頭,智商下線,頭腦已經迷迷糊的任穹驟然站了起來,腳步還有點小搖晃,酒話往外就飆:“我可是好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