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你這小壞蛋最壞了,偷偷摸摸地偷看姐姐洗澡,還拿……嗬嗬,那時候真是傻的可愛,以為姐姐我沒發現。”
酒後吐真言,沒到任穹那種站不穩的程度,任青的嘴也已經沒把門了,“f盤藏的東西我都看過喲,成天就想對姐姐做壞壞的事情,有心沒膽的小壞蛋。”
戳著胸口的青蔥細指在晃,近在咫尺的那抹白色在晃,一閉一合、那道成熟風韻聲線來源的豔紅也在晃,好像整棟樓、天與地都在晃,晃得任穹一把抓扶住任青的雙肩。
“誰說沒膽的,看我的!”
“唔、嗯……”
放大的臉、觸碰的瞬間,她的瞳孔驟然放大,無力的推攘慢慢變成了抓扶,想要說的話被堵回了肚子裏,柔軟交纏間彼此交換著熾熱,燃燒著彼此,軟化了身體與意誌。
“唔——痛!”
似乎酒精與漫長的交纏切斷了任穹的大腦供給,他居然中途倒了下來,扶不住他的任青也跟著被壓了下去,這種方式坐到椅子上,就算緩衝很豐滿、有彈性也依舊很痛,更別說胸膛被任穹一腦門磕到的痛。
“小壞蛋,不但壞,還沒用,真是的……”
在痛感中多少拉回一點理智的任青臉色通紅,雖然嘴上還在開著小黃腔,卻心虛地往外觀望,就怕剛才有人看到了。
還好,看到全程的,也隻有夜空中的那明月,被任青這一探望,它更不好意思地躲到雲層後了,半遮半掩好像看到大人親熱的害羞小孩子。
“……真是黃臉婆的命,收拾完還得伺候你洗臉睡覺。”
無奈的抱怨裏,有點小煩躁,還掩飾著一點其他的情緒。
……
任穹不是醉倒的,更不是斷氧暈倒的,他是被打暈的。
至少後腦勺被什麼給打了一下,這件事任穹非常肯定,他不肯定的是:他現在是什麼情況?
後腦勺痛那一下之後,任穹就到了這片灰暗天地之中,醉酒的迷糊消失得一幹二淨,就像從不曾發生過,詭異古怪得讓他把強吻姐姐這件事,以及更之前的黑曆史被揭——姐目前處刑的爆炸都被壓了下去。
空蕩蕩,沒有半點光線,卻能看得出四處灰暗色澤,抓一把沙土到手裏,一放開,消失無蹤。
“喂……”
大聲呼喊,聽不到回應,也聽不到回聲。沒有風,沒有霧,一切死氣沉沉,讓他心裏止不住的恐慌,腳步從試探性的小步挪,逐漸變成了撒腿狂奔,“喂!有人沒有?!”
不斷的奔跑,任穹感覺不到累,輕鬆得像是在做夢,可無比清晰的思維在反複強調:這不是夢。
有東西了!
遠遠看到那一點時,任穹看到了希望,可跑到看清楚它的距離時,就隻剩下失望。
斷橋、殘碑。
小小的拱橋,立於無底的黑暗深壑邊上,弧線頂端卻中斷消失,橋體與天地一樣的灰暗色澤,就如橋前那塊缺了一角的無字碑。
“真是夢的話,快點讓我醒過來吧。”
站在深壑邊緣,任穹終究沒有勇氣跳下去。但他的話得到了回應,以並不是他想要的方式——
【任職契約書】
古樸色澤的羊皮卷紙突兀浮現在他麵前,一條條內容徐徐展開,到了最末端,他的名字浮現。
然後,羊皮紙開始燃燒,而他眼前的世界也開始崩潰。
最後一點火花消失時,他腳下也失去了最後一點支撐,墜入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