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春觀的弟子隻是因為第一次下山,缺乏江湖鬥爭的經驗,所以被偷襲之後才會有點懵。
現在被他陡然喊破,頓時熱血爆發,同聲大喊,好!幹他娘的!
我也對上了那個眼角帶著血色淚痕的殺手頭目。
沒辦法,這些人裏麵,就數我和烏鴉的武功最高,而烏鴉拈輕怕重,胖子說話之前,他就已經衝到殺手群裏撿軟柿子去了。
算了,能者多勞吧。
我這般安慰著自己,上手就是一記驚天動地的指間沙。
大寶劍掩映著天邊的夕陽,呼嘯而去。
在經曆了磷火焚燒的磨難之後,它寬闊的劍身上除了原本的血紋之外,又多出大片的焦黑痕跡。
不過這些焦痕看著一點都不狼狽,反而紅黑搭配,滄桑中帶著鐵血,煞是好看。
烏鴉曾經說過,想要當好一個殺手,輕功和匿蹤之術,是必修的兩門課程。
淚痕殺手顯然也精通此道,當指間沙砸過去的時候,他一個極小幅度的側身,就讓過了大寶劍的鋒芒。
隻是讓他沒有想到的是,我的輕功比他還要好!
平時背著大寶劍,我都能跑贏這天底下九成九的高手,更何況現在大寶劍脫手,我比飛出的劍身還要快,一晃身就追上了大寶劍,抓住劍柄就是一揮!
全壘打!
砰!
淚痕殺手似乎沒想到我居然做得出這麼誇張的舉動,被我一劍拍在軟肋上,飛出去的時候我看到他真的眼淚水都痛出來了。
化什麼妝不好,非要角色扮演竇娥,玩傷情。這下好了吧?遭報應了吧?你說你是不是傻?
在我的嘀咕聲中,這淚痕殺手橫飛出去,撞倒了幾對正在捉對廝殺的殺手和終南弟子,最後嵌在了一輛馬車的車廂裏。
周圍的喊殺聲寂靜了一個呼吸的時間,然後再次激蕩起來。
隻是我明顯感覺到,那些正在廝殺的家夥,都是在假打,十分精力裏,起碼分了七八分出來關注我和淚痕殺手的勝負情況。
真是無語,我不由得地指著一對表演浮誇的對手,訓斥道,拜托你們,演也演得逼真一點好不好?
兩人一驚,然後連忙點頭哈腰地應承下來,說我們這不是想著隻要您二位老大分出勝負,我們這些當馬仔的也能少流點血嘛!大家都是混口飯吃,不容易。
我想了想,這話好像也有點道理,幹脆揮了揮手,說別打了,你們就站在那兒看著吧。
不錯,此處應有掌聲!
這時,我覺察到身後有所動響,一轉頭,就看到淚痕殺手從一塌糊塗的車廂裏一躍而起,狠狠地說我要殺了你!
說完還舔了舔匕首,一副窮凶極惡的樣子。
等等,我不由得脫口而出,你,之前說了什麼話?
淚痕殺手一臉懵逼地,又重複了一遍:我說我要殺了你!
不是這句,前麵。
嗯……他記性明顯很不好,眉頭緊鎖絞盡腦汁想了半天,才猛地一拍大腿,說哦!對了!我要他們把你們都殺光!
也不是這句,再前麵。
淚痕殺手不悅地問道,糙,什麼前麵不前麵的,這很重要嗎?
我擺出一百倍認真臉答道,對,很重要,這件事事關你的生死。
這麼嚴重?淚痕殺手倒吸了一口氣,說那要不你給我點提示吧?
我沉默了一下,問你刀上都塗了啥?
嗨!你說這個啊!
他一說起這個,頓時又眉飛色舞起來,說我這刀上啊,那可是塗滿了見血封喉的毒藥,這可都是我花了大價錢,從組織的藥劑師那裏買了的,大幾十兩銀子一小瓶呢,可精貴著呢……
我打斷了他,說停!我問你一件事。
你說。
你沒有口腔潰瘍吧?
呃?淚痕殺手一愣,旋即明白過來,臉色一下子變得慘白慘白的。
你、你陰我……
是你自己裝逼作死好不好?
我哈哈一笑,轉身就走,身後傳來軀體倒地的悶響。